這名夥計死了,就代表唯一的線索斷了。
「豈有此理。」寧子初開口,語氣森涼,「這躲在暗地裏的小人要是有種,就再出現一回。」
他還就不信了,逮不住這個傢伙。
「夜裏睡覺,大夥都警惕一些罷。」顏天真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便轉身上樓。
寧子初朝着司風吩咐下去,「夜裏讓護衛輪流守在客棧外,若有什麼突發狀況,喊叫即可。」
「是。」
……
入夜時分,萬籟俱寂。客棧外樹影婆娑,襯出了幾分陰森之感。
有皎潔的月輝透過紗窗,打在床榻邊的兩雙靴子上。
榻上,顏天真躺在鳳雲渺的臂彎中,思索着傍晚的事兒。
「還不睡麼?」耳畔響起了鳳雲渺的聲音。
「我在想着,今天傍晚發生的那件事會是誰的傑作。」顏天真道,「剛才想起了南弦逃獄的消息,但現在還沒有到月底,並不是他甦醒的時候啊。」
「除非他提前甦醒,人格轉換的時間被打亂。」鳳雲渺道,「你覺得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性?」
「不好確定。」
「那就先不要多想,如果真是他,他不會失敗一次過後就放棄,我們可以等着他下一回搗亂,抓個現行。」
鳳雲渺說到這兒,從榻上坐起了身。
顏天真詢問道:「你幹什麼去?」
「提前做好準備。」鳳雲渺下了榻,借着微弱的月色,走到了桌邊去翻行李。
從行李中翻出了一個小瓶,又翻出了打火石,將燭火重新點燃。
屋子瞬間就亮堂了。
緊接着,鳳雲渺便拿着瓶子走到了門口,揭開瓶蓋,在門後撒下一層細碎的粉末。
顏天真看清了他撒的東西,正是白沙膠。
「天真,看清楚了,回頭進出房門,記得要跨過去。」鳳雲渺說着,打開了房門,長腿一邁跨過白沙膠,「我去窗戶外頭撒一些迷羅花粉。」
顏天真輕挑眉頭。
白沙膠加上迷羅花粉,可謂雙管齊下。
不管來人是從正門進,還是扒窗戶,都難免要中招的。
白沙膠一旦接觸空氣,發揮黏性。
迷羅花粉一旦接觸肌膚,發炎流膿。
鳳雲渺很快佈置好了,將門關上,回到了床榻邊躺下。
「現在可以安心睡下了。」鳳雲渺伸手將顏天真攬到了懷中,「睡罷。」
「你佈置的這兩樣東西都是好東西,可惜數量有限,用一次少一次。回頭讓手下的人去打聽打聽,能不能弄到貨源。」
「嗯。」
……
「你們都給我聽着,今天夜裏都給我精神着點,誰也別打瞌睡,要是誰看門給睡着了,嚴懲不貸!」
司風朝客棧外看門的護衛警告了一番,這才進了客棧內,將大門關上。
此刻已經過了子時,客房幾乎都已經熄燈了。
寧子初的護衛們不敢怠慢,如雕塑一般站立在客棧外,無一人敢打瞌睡。
夜間的風拂過每個人的領口,只讓人覺得脖頸處一陣涼颼颼的。
風中夾雜着絲絲花香味,令人聞着覺得有些心曠神怡。
「什麼味道?真好聞啊……」
「似乎是梨花清香呢。」
長夜漫漫,甚是無聊,為了打發時間,護衛們也會交頭接耳。
「奇怪了,我剛才明明還精神得很,怎麼這會兒這麼犯困……」
「不能睡!你不要命了?你若是敢睡,可要面臨嚴厲懲罰。」
然而,作出警告的這一人,也在說過話之後打了一個哈欠。
「你還好意思訓我呢,你自己不也犯困!」
「奇了怪,我也想睡。」
一個接一個的犯困,有人便起了警惕心。
「這一兩個人犯困也就算了,怎麼大夥都沒來由的想睡?可別是中招了吧?」
「要我說,這家客棧會不會就是一家黑店?那夥計是不是在咱們的飯菜里下了什麼料……」
護衛中有人分析着,「看那掌柜的獐頭鼠目也不像什麼好人,我要立即前去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