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斷玉聽見了身後的動靜,警覺過來,轉身的那一刻卻已經來不及躲避。
後脖頸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頭一次體會到這種被利器直插血肉的感覺,他都有些沒回過神。
最讓他難以置信的在於——動手的人是公孫媛。
這個讓他心存好感的女子,居然……
「收拾不了顏天真,得罪不了大公主,我還搞不定你一個小嘍囉嗎。」
公孫媛手握玉簪,素來淡然無害的面孔,此刻蒙上了一層陰寒。
「我很討厭被人欺騙。」她冷冷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包括你秦大才子,一邊口口聲聲說着喜歡我,一邊去還要做太子妃的走狗,為她辦事,拐走巧兒,這個最聽我話的侄女如今都不向着我了,你們秦家爺孫倆真有本事,只花了半月有餘的時間,就讓巧兒發生巨大轉變。」
話音落下,她抽回了手。
帶血的玉簪從秦斷玉體內抽出。
由於劇烈疼痛,秦斷玉有些支撐不住身軀,轟然倒地。
到了此刻,他依舊有些不太敢相信。
公孫媛的神色陰雲密佈,正要邁出一步,卻沒想到下一刻,雅間的門『啪』的一聲被人踹開。
門外闖進兩道黑影,速度奇快,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有一人閃到了她的身後,一手壓上了她的肩膀,一手扣上了她的手腕,往背後一擰。
力氣懸殊,公孫媛無法掙脫開,這一刻心中有些緊張。
這兩個人是什麼人?秦斷玉的護衛?
不對啊,見到他的時候,他身邊分明就一個人也沒有。
就是因為他獨身一人,她才敢下手。
秦斷玉是文人雅士,對於武功方面不太擅長,趁他不備對他出手,不留下證據和證人,事後她很好脫身。
要不是因為這兩個人忽然闖入,她的計劃不會有問題。
此刻,癱倒在地上的秦斷玉已經被一人扶起,就連他自個兒都不明白這兩個是誰。
「你們二位是何人……」
傷在後脖頸,他連開口都有些費勁。
「秦公子不必擔憂,我們是東宮的人,聽從太子妃的命令來盯着你,已經盯着你有幾天了,剛才在外守着,還以為你想和這女子密謀什麼,想不到,竟然是她想對你下手,我們聽見動靜就破門而入了。」
公孫媛聽聞此話,恨得咬牙切齒。
顏天真派人保護秦斷玉,這就代表他們二人的關係果然不一般。
「秦公子少說點話,我們這就將你送去醫治,至於這個女子……等你的傷處理好了,再與她算賬。」
「慢着,讓我再說幾句,我還挺得住……」秦斷玉靠在一人身上,注視着公孫媛,目光中儘是失望,「你為何要這樣待我?就算你懷疑我騙你,也該先問我要一個解釋,我從沒想過你會下這樣的狠手……」
公孫媛望着秦斷玉的態度,有一瞬間的怔然。
這姓秦的對她不是虛情假意嗎?
可他在被她捅過之後,沒有表現出憎恨,而是失望。
莫非他對她真的有點意思?
想到這,公孫媛當即作出了一個決定。
服軟。
現在只有讓秦斷玉原諒她,她才能逃過一劫,否則,只怕要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秦斷玉是名人,傷了他,一定會惹來他那些學子的報復。
「我以為你一直在騙我!若不是你欺騙我的感情,我又怎麼會下手?!」
公孫媛說話間,目光中擠出了淚光,「你明明與太子妃交好,卻不承認!嘴上說着心裏有我,做的事情哪一件是對得起我?我帶着巧兒出去上街,你們把她帶走了,她失蹤的那些日子裏,我被大公主不斷為難,你明明知道我處境艱難,也不告訴我侄女的消息,你敢說——你不是在害我嗎?」
「我……」秦斷玉想要解釋,卻覺得開口艱難,望着公孫媛憤恨的神色,嘆息一聲,轉頭朝着身邊的男子道,「你們放過她吧,她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她這個做錯事的,比秦公子你這個受害者說話還大聲,心狠手辣,裝模作樣,秦公子想饒過她可不行,得先問過太子妃。」
兩名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