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媛的唇角抽了一抽。
將鳳雲渺認作義父?
這不擺明了是在耍她玩?
心中固然慍怒,面上也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顯露出驚訝之色。
「我與殿下相差也不過四五歲,卻要我認他做義父……太子妃真是太會開玩笑了。」
說到後頭,她笑出了聲來,很顯然,只是將顏天真所言當成玩笑。
顏天真卻一本正經道:「公孫姑娘,我所言可不是玩笑呢,我一向不喜歡我家殿下與其他女子有過多接觸,他想要接觸誰,都要經過我的同意才可,與你來往,總得避嫌,這冠上義父的頭銜,外人也就不會覺得你們之間曖昧不清,多好。」
鳳雲渺在一旁聽得很是想笑,卻還是忍住沒笑。
他總要給顏天真一個面子。
他十分喜歡她在外人面前宣誓主權的模樣,霸道的同時,又有那麼一絲淘氣。
公孫媛心中卻是覺得十分不爽。
她豈會聽不出來顏天真的話外之意?
這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善妒和霸道,意在警告旁人,鳳雲渺是她一個人的,誰也別想肖想。
若是有哪個女子對鳳雲渺有想法……
先將他認作義父再說。
這麼一來,就得喊她一聲義母,輩分比她低了一輩,也撈不着什麼好處。
更令人想不通的是,鳳雲渺對此竟然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作為男子,還是儲君,這樣被一個女子吃得死死的,威嚴何在?
難道真的像外界傳言的那樣,他是鬼迷心竅了。
公孫媛這一刻覺得甚是煩躁。
「公孫姑娘考慮得如何?」顏天真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不疾不徐,「要不要做我家殿下的乾女兒?你看,他對我的話都並未發表什麼意見,說明他贊成我這樣安排。」
「我……」公孫媛擠出了一絲笑容,「我明白太子妃的意思了,太子妃不必警告我,我知道殿下不是那麼好接近的,我家中還有事,就不陪二位了,失陪了。」
公孫媛說着,轉身離開了。
「明明心中已經氣急敗壞,卻還要維持着客套的樣子,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能維持平靜。」顏天真望着公孫媛的背影,慢條斯理道,「她挺會忍耐的。」
「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挺好笑。」耳畔響起鳳雲渺的一聲低笑,「竟然能想出讓我們結拜成父女這樣的法子……」
「她哪裏會同意,她明知道我是在耍她。」顏天真嘴裏咬着栗子,挑了挑眉,「你是沒看見,她剛才有一瞬間表情都僵硬了,要不是你在場,她恐怕都想手撕我了,從我認識她以來,她似乎一直都這麼淡淡定定的,真想看她發起脾氣來會是什麼模樣。」
「淘氣。」鳳雲渺伸手攬過了她的肩,「不過你對待情敵的方式令我挺滿意,你霸道起來,頗有正宮娘娘的氣勢,就這麼一直維持下去,沒準不久之後,這街道上又會流傳着一個新的流言——太子懼內。」
「懼內……我看你一點都不懼怕我。」
「我自然是不怕你了,大多時候我都會讓着你的。」
「那必須的啊。」
二人雙手交握,談笑着一路漫步。
……
「嘶——輕點輕點!」
雅致的寢宮之內,寧子初趴在床榻上裸露着後背,讓身後的司風用毛巾沾着何首烏煎的藥汁在發炎的肌膚上進行濕敷。
這個藥方確實是挺管用的,最初會有些刺激感,但很快的,就沒多大感覺了。
敷完大概兩三個時辰之後,背後的疼癢又會開始發作,就只能繼續敷。
疼癢的感覺,一次比一次明顯減輕了許多。
寧子初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幸好患處沒有惡化,否則,到了流膿的地步,那真是看着都嫌惡,他自己都該嫌棄自己了。
「朕總是覺得不對勁。雖然朕已經得到了治療的方法,但……還是必須追查一下原因才行。」
飲食方面沒有問題。
那會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迷羅花粉。
這什麼破玩意兒從前聽都沒聽說過,好端端的怎麼就會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