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了呢?」顏天真沖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你可知本郡主是這鸞鳳國第一美人?多少人期盼着能與我相處,都沒這個機會呢。」
話音落下,她輕笑一聲,大着膽子伸出了手,要去撩那黑衣男子的髮絲。
她只是想證實心中的猜測。
下一刻——
對面的男子毫不客氣地抬袖,揮開了她伸來的手!
很顯然,不吃她色誘這一套。
顏天真也迅速退了開,心中頓時明了。
真是個斷袖啊。
方才刻意引誘,只是想確定,他是個斷袖還是個雙。
如今看來——這傢伙並不願意接受女子的觸碰?
面對她都能坐懷不亂,這斷袖斷得也真夠徹底。
好極了。
這對她來說可是一件好事,至少目前不必擔心清白問題。
但史曜連……
能不能保住清白可就不一定了。
「第一美人?這是誰給你評的稱號。」對面傳來男子的一聲笑,下一刻,便見他從身後拿出了一卷畫像,在顏天真面前抖開,「此人比你好看,他排第一,你頂多排個第二。」
顏天真的視線投向那幅畫。
畫上的粉衣公子長身玉立,面容姣美,彎着一雙月牙眸,呈現十分好看的弧度,分外妖嬈。
這畫的可不就是史曜乾嗎。
史曜乾與史曜連,二人在相貌上雖然無甚差別,氣質上還是當屬史曜乾更勾人。
他的目光總是澄澈的,天生攜帶着幾分單純無辜,他的眼神太會騙人,眼裏全是戲。
有一種清純與妖嬈的結合體,如同山野中搖曳的白蓮花,令人總是會對他生出幾分憐惜。
史曜連就不同了。
臭美騷包,妝容感重,有那麼一丟丟騷氣,雲渺也曾說他娘氣。
但他本人並不娘,相反,說話粗野得很,常常談吐不雅。
這黑衣男子真正想要尋找的人分明是史曜乾,可他的屬下卻抓了史曜連,誰讓這二人是孿生兄弟,不好分辨。
如果這人只是衝着臉去的,那倒真的沒多大差別了。
顏天真思索期間,黃金座椅上的黑衣男子已經站起了身,邁出了步子,在經過她身旁時沒有做半刻停留,直接朝着史曜連走去了。
這一刻,顏天真不得不承認,她有些不厚道地想看好戲。
想看死要臉被調戲的窘境。
然而她的想法很快就破滅了。
只因那黑衣男子忽然頓住了腳步,在距離史曜連三尺之外停了下來,俊美的臉龐原本是噙着笑意的,這一刻卻有些微沉。
「你身上脂粉味兒怎麼這麼重?」
他望着史曜連,如此問了一句。
史曜連冷眼看他,「有脂粉氣又怎麼了?」
「我最討厭女子身上的那股脂粉香。」男子開口,說話帶着些許咬牙切齒的味道,「來人,把他給我按進酒池裏,洗乾淨身上的那股脂粉香。」
他一聲令下,史曜連當即被兩名護衛押下,押着他去往酒池。
史曜連雖然無力反抗,口中卻並不順從——
「老子身上有脂粉香,關你什麼事!老子就覺得這氣味好聞!」
「惡俗。」黑衣男子冷嗤一聲。
事實並不如想像的那般美好,還以為畫上的這粉衣公子會令他很滿意,見到真人之後,只覺得事實和他期許的相差太多。
走過顏天真身旁時,他還刻意做了停留。
「他身為男子,身上的脂粉香味竟然比你還重。」
顏天真聞言,慢條斯理道:「天生麗質,不愛修飾。」
眼見着史曜連被人按進了池子裏,周圍的人都朝着他身上潑水,讓他瞬間就成了一隻落湯雞,在水中掙扎着,卻無力游上岸。
今日他臉上並沒有妝,只因為他要假扮成史曜乾,穿着史曜乾的衣裳,他自然不能帶妝,一帶妝就露餡了。
可即便如此,他身上竟然也有脂粉氣,大概是他長年累月跟那些東西打交道,身上難免沾染了氣味。
他應該是想不到吧,意氣風發如他也會有今天。
「聽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