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一句狀若威脅的話語,意思不言而喻。
顏天真自然理解他這種心態,自然是應下來了。
「放心,我不會唱給外人聽的,下次找機會給你唱。」顏天真說到這兒,笑了笑,繼續從果盤裏拿着水果吃。
「天真,水果太甜,還是不比茶來得解渴。」鳳雲渺悠悠道,「你還是去取茶葉來吧,我沏茶給你喝。」
「他為何就那麼執着於喝茶?」顏天真隨口道了一句,「若非要喝點什麼,還不如喝酒呢。」
良辰美景,飲酒賞月,同時,還能做點什麼愉快的事……
比如藉機揩揩油。
當然了,她吃豆腐素來不會太過猛烈,點到即止,以免嚇壞了雲渺。
鳳雲渺自然是不知她是什麼心思,只以為她喜歡酒,便應了一句,「飲酒也成,不過,總覺得寧子初這皇宮裏並無佳釀,前幾日,宮宴之上的果酒,淡得似水,喝起來像是水中加了點糖,一點兒都不香醇,比起我們南旭的美酒,差得何止一星半點。」
「或許是太好的酒他不捨得拿出來招待貴賓。」顏天真輕笑一聲,「我這寢宮裏還有一壇梨花醉,香醇得很,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鳳雲渺挑眉,「既然如此,那便拿出來罷。」
「好,等着。」顏天真起了身,走到了寢殿角落的柜子邊上,蹲下身,從柜子最後一層拿出了一壇酒。
「最後一壇梨花醉,你我共飲。」顏天真撕開了酒罈的封口,倒上了兩杯。
鳳雲渺端起杯盞,抿了一口。
「果然是比宮宴上的香醇多了。」鳳雲渺說着,瞥了一眼顏天真,「這個傢伙對你倒真是夠好,宮中最好的水果,最好的美酒,都在你這兒,你雖是無名無份,這待遇卻都能趕上貴妃了。」
聽着這語氣中明顯的酸勁兒,顏天真挑唇一笑,「我與後宮妃嬪終究是不同的,她們才是真正的花瓶,而我卻是武器,他是個賞罰分明的人,他對我的好,是建立在我為他辦事的基礎上,因此,雲渺你犯不着這麼酸,我的待遇可都是我應得的。」
「寧子初心機難測,多疑謹慎,但他終究不過是個少年,對待男女之情這方面,想必是後知後覺,他對你的心思,絕不單純,只是他如今還沒發現。等時間一長,他早晚會明白自己對你的心思,就會想着找你訴說心意,甚至起封妃的念頭。」
鳳雲渺說到這,冷笑一聲,「但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我就是要在他這青春懵懂,情竇初開的期間,將你從他身邊帶走,等將來他成熟些再明白過來,已經為時過晚。」
鳳雲渺說這話時,目光中一片冷冽的笑意。
顏天真靜靜地望着他片刻,忽然笑了,「好啊。來,接着喝。」
言罷,端起面前的酒盞,輕輕碰了一下鳳雲渺手中的酒盞。
玉石做的酒盞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顏天真將酒盞端至唇邊,一飲而盡。
「天真,這梨花醉雖香醇,但後勁有些大,你不可牛飲。」鳳雲渺道,「你若是貪杯,回頭又要醉了。」
「醉了就醉了唄,反正有你在,怕什麼?你還怕我發酒瘋不成?」你顏天真沖他粲然一笑。
醉?
開什麼玩笑。
以她的酒量,一個人幹掉這一罈子梨花醉,都不成問題。
不過,她可不想讓雲渺知道她酒量太好這事兒。
醉了佔人便宜,那叫做……不清醒下的衝動行為,辯解一番,還是可以獲得諒解的。
清醒着佔人便宜,那叫做耍流氓。
她要維持着清純臉皮薄的仙女形象……因此,只能多喝點酒,事後,雲渺也不敢說她什麼。
顏天真又灌下了幾杯梨花醉,神識依舊是清醒的,臉色卻有些泛紅,目光中也泛上些許朦朧之色。
她一貫曉得怎麼演戲,演出醉態還不簡單麼,她能演得比真正醉酒的人更像。
「別再喝了,再喝下去可就真醉了。」鳳雲渺見她又給自己倒着酒,起了身,走到她身側,按住了她欲端酒盞的手。
「你這酒量倒是不賴,能一連灌下好幾杯,可這後勁上來了,你興許就得睡上大半天了。」鳳雲渺奪下她手中的酒盞,放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