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故伎重施?
楚皇后想到這兒,不僅從心裏漫出一陣無力感,同時,也對顏天真更加怨恨。
而另一邊的聽風閣之內——
「殿下,方才我在御花園之內走動,不經意間路過了北昱國皇帝所在的涼亭,他與靜王和顏姑娘正在說話,原本我該是去見禮的,走得近些聽到他們交談的事,都忘記了要去見禮,直到北昱國皇帝離開了,他都沒瞅着我。」
鳳雲渺聽着手底下一名女使臣的話,慢條斯理道:「他們交談的內容是什麼,讓你大驚小怪?御花園那個地方人來人往,既然是在涼亭之內交談,應該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吧?」
「的確不算是什麼要緊事,但也值得令人驚奇,北昱國皇帝說,晚些要送顏姑娘一支九尾鳳簪。」
「鳳簪?」鳳雲渺捕捉到了關鍵詞彙,桃花美目幽幽一沉。
鳳簪哪是能隨便賞的。
寧子初素來隨意,卻也不應該隨意到沒譜,此舉壓根就不會給天真帶來什麼好處。
寧子初討好姑娘的本事挺差勁。
以為光送貴重東西就夠了?若是一般女子,或許會因為他的賞賜而樂滋滋,可若是天真……
內心是絕不會因此而波動的。
鳳雲渺想到這,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鬱悶的。
就寧子初這獻殷勤的本事……呵。
「殿下,還有一事……」站在面前的女子說到這兒,似乎是猶豫了片刻,隨即道,「那位顏姑娘今日……」
「她今日怎麼了?」鳳雲渺敏銳地捕捉到身前人的異樣神態,追問道:「有話直說。」
「顏姑娘今日的打扮格外妖嬈,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她濃妝艷抹,引得附近的人頻頻側目。有幾個宮妃就竊竊私語了,想也知道說的必定不是什麼好話,也不知顏姑娘今日為何如此張揚……」
「打扮妖嬈,濃妝艷抹?」鳳雲渺的眼角幾不可見地一抽,「有多妖嬈,妝容有多濃?」
「我也不知該如何形容了,總之就是很不同於以往的打扮,太過扎眼,尤其她那雙眼睛原本就格外漂亮,卻又加了濃重的妝感。今日那北昱皇帝在與她說話時,還誇她好看,面上的笑意怎麼都藏不住。」
鳳雲渺:「……」
靜默了片刻之後,他道了一句:「知道了,退下吧。」
「殿下,我看得出您是喜歡那位姑娘的,但是殿下,依我之見,這位顏姑娘固然長得美貌動人,卻有些不太規矩守禮,並非殿下良配。」
「本宮需要你來評判本宮的眼光?」鳳雲渺再次開口,語氣有些幽涼,「這一次念你是好意,就不罰你,若是再有下回,你該曉得後果。」
在他冷然的目光之下,對面的女子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殿下息怒,我再不敢多嘴了。」
「下去。」
「是。」
偌大的庭院之內,頓時僅剩鳳雲渺一人。
瑩白如玉的指節輕敲着桌面,他眼眸低垂,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天真啊天真。
你這次又想玩什麼把戲。
……
裝潢華麗的臥房之內,焚香繚繞。紫檀木作梁,沉香木作桌。
有微風從半敞着紗窗之內灌入,拂過軟榻上一道深紫色的身軀,吹得那人衣袖拂動。
「你這是什麼意思?退錢?!」
隔着一道輕紗珠簾,對面那女子的神情看得不真切,卻能從她的聲線中聽出她此刻的慍怒。
「是,退錢。」史曜連慢條斯理地說着,手中拿着一個指頭般大小的玉石,輕磨着自己的指甲。
「公主與我談的這門生意,有些難辦,非但無利可圖,反而讓我損失了不少,不過這也都是我自己的原因,自然不敢怪公主。今日咱們就把這欠款算清了罷,公主付下的定金,全數退還。」
史曜連說到這兒,朝着黑暗處招了招手,立即便有一名黑衣男子走出來,手中捧着一個木箱,到了珠簾前的寧子怡身前,將木箱擱在了地上。
他將木箱打了開,裏面是疊放得整整齊齊的銀票。
「三十萬兩,一文不少。公主自個兒清點清點。」珠簾後的聲音不咸不淡,「讓公主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