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讓清虛道長感到驚訝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情況?他現在是一無所知。
「咳咳……清虛……老哥……」身邊突然傳來了翁猜極度虛弱的聲音,將傻愣在一旁的清虛道長驚醒,他回頭朝翁猜的方向看去,但見翁猜此時已經栽倒在了地上,眼睛一睜一閉,如此反覆,看來是在勉力支撐着不讓自己昏死過去。
「翁猜老弟……你……你這是咋了?!」清虛道長將手中已經砍的帶豁口的破刀仍在了地上,三兩步奔到了翁猜的身邊,一把將他從地上扶起。
翁猜使勁兒撐開自己的眼皮,要不然真的會隨時暈死過去,他又咳嗽了兩聲,艱難的說道:「清虛……老哥……老夫……恐怕是要不行了……你的大仇未報……老夫不能……不能報恩,心裏實在……愧疚……咳咳……」
話未說完,翁猜又是一陣兒咳嗽,嘴角開始往外溢出了血沫子,清虛道長趕忙伸手去擦,一擦便沾染了一手的血,清虛道長焦急了起來,他現在已然認定剛才讓群狗退避的便是這翁猜使出的手段,萬一他真的死掉了,自己肯定活不成,於是急道:「翁猜老弟……這些話你就先別說了,以免卸了元氣,你現在可不能死啊,你若是死了,貧道肯定也活不成了,你還要替貧道報仇呢,等你傷好了之後,咱們還要殺回開化城,滅了那郭大成的滿門,將那清風老道師徒三人給宰了……」
翁猜費力的搖了搖頭,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清虛道長的胳膊,指甲都陷阱了他的皮肉裏面,鮮血從嘴角溢出的更凶了,他十分費力的說道:「清虛老哥……你先聽老夫說完,要不然可能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剛才老夫又動用了一個對自身有着極大反噬之力的降頭術,讓那蠱蟲喝了老夫的眉間之血……那隻獒犬吃了太多的死屍……身上屍毒太過猛烈,僅憑……僅憑老夫那隻蠱蟲的力量根本無法將之降服,這才迫不得已用了此術,那蠱蟲此時已經鑽進了那獒犬的身體裏面,已經與那群屍體一般無二……」
說到這裏,翁猜將手哆哆嗦嗦的伸到了後背,拿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東西和一本破破爛爛的書,遞到了清虛道長的手中,又道:「你拿着這些個東西……這個小的做引蠱香……你拿着這個東西在前面引路,老夫的那隻蠱蟲便會跟着你走,後面的這些屍體和那隻獒犬還會受到那蠱蟲的牽制……這本書是老夫一生之所學,全都在這裏……老夫若是死在了這裏,還請清虛老哥學會老夫這一身的降頭術,替老夫報仇雪恨,然後再將老夫的遺骨送到暹羅國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弟手中便是了……」
「咳咳……」翁猜又是連連咳嗽了幾聲,噴出了一口黑血,一倒頭昏死了過去。
「翁猜老弟!你可不能死啊……」清虛道長搖晃着翁猜的身體,竟然真的擠出了幾滴眼淚,從眼角處滾落在了滿是血跡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