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長史李驚蟬在打鬥中大呼,隨即收手。可惜的是對方正在興頭上,而且以古怪男子的武功還做不到收放自如,拳風襲過,李驚蟬身形倒飛出去,落入草叢,四圍一片驚呼。
兵士們一擁而上,將其摻扶出來,「長史大人!」幾個軍校更是搶先問候傷情。
「沒事,」李驚蟬嘴角噙血,但臉色還好,看樣子傷勢不重。
古怪男子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對自己的以這樣的方式傷到對方感到難為情。
這時,李驚蟬掙扎着擺脫軍校的摻扶,來到我們面前,努力站直,沉聲道,「在下安南經略使府長史李驚蟬,今日奉命監斬魔族妖孽,不想被其同黨劫走,情急之中和各位發生衝突。我看各位均非等閒之輩,絕不象是魔族中人,其中也許有誤會,還希望各位以除魔衛道之心,保我一方百姓安寧。」
幾句話說的句句在理,既為自己先挑起爭鬥解釋,且暗中指責我們放走魔族逃犯,而且很可能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但又不挑明我,不知者不為罪,畢竟放走逃犯事小,衝撞皇室親王罪大,現在又受了傷,回去自然能以技不如人為由。而在場眾人更是沒人能猜出他的用心,這個長史李驚蟬,真是心思深沉,機變非常,我不由對他重新進行估計。
「喂,剛才你說什麼魔族妖孽,我們根本沒看見!」假小子對他的話不滿,剛才她和年輕男子也是後來出現的,沒有看見最初的一幕。
李驚蟬沒有回答,因為他當時也不在現場,身後一個主事的軍校站出來如此這般的解釋了一翻。
原來,這個村有一百來戶人家,最近村東頭的鐵匠老石頭得急病死了,他的兒子在埋葬父親的事上和村里人發生了衝突,老石頭臨死時希望埋在自己家的地里,但村民們認為老石頭得的是瘟病,埋在村里會給村民帶來瘟疫,因此要求小石頭把他父親送到村外給燒了。然而小石頭是個孝子,死活不答應。就這樣埋了又被村民挖出來,小石頭又接着埋,最後村民們只好強行把老石頭的屍體挖出來運到村外的河邊給燒了,這件事後小石頭失蹤了。就在村民們認為此事結束了時候,沒多久村里就出現了怪事,每到晚上村中的牛和其他的牲畜陸續奇怪的死亡,而且死狀非常怪異。牲畜的脖子均被扭斷,而且被馱到老石頭家的地里。村民懷疑是小石頭乾的,就暗中在夜裏監視,結果發現果然是小石頭,只是當他被村民們發現時,變得力大無窮、狂暴異常,而且在傷了好幾個想要靠近他的村民後逃掉了。以後幾天牲畜繼續的死亡,村里陸續幾次試圖捉住他,但都被他逃掉,而且連村長在內的幾個村民還被他逃跑過程中狂暴地殺死了。村裏有見識廣的老人說,小石頭是魔化了,已經變成了妖魔,這種事極少發生,但過去也在別處出現過。最後村民們只能通過官府來捉拿魔化的小石頭,在經過了幾天幾夜的官民協作追捕,損失了近十餘名官兵後,終於在昨晚用打獵的陷阱和網子將小石頭捉住。本打算今早在村中求雨的祭壇上將其就地正法,誰知道監斬的安南經略使府長史李驚蟬從和州城還未趕到,就被魔族劫走。
講話的軍校顯然對小石頭的逃脫非常懊惱,但既然李長史都沒有跟我們計較,他也是八面玲瓏的人,避重就輕地解釋了一翻,對於我們攔截一事隻字不提,大家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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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假小子道。
此時對方既然已經退讓一步,我也該說幾句,雙方好下台。「看來剛才真的是一場誤會,各位大人辛苦了,除魔衛道是我等義不容辭的責任,一旦發現妖魔的蹤跡,我們一定及時通知將軍,為百姓的安寧盡一份心意,」我也把話說的冠冕堂皇,不該提的就一字不提。
「那樣最好,」已被扶上馬的長史李驚蟬朝我們一作揖,「在下捉拿妖孽,任務緊急,就此告辭,走!」揮手招呼兵士將傷員扶上馬,帶着眾軍士朝先前兩人逃逸的方向追去。
「喂,」一直不出聲的古怪男子此時突然朝李驚蟬的背影喊道,等後者回頭,他喊道,「剛才的事,對不起。」李驚蟬的眼中露出了奇怪的眼神,但隨即縱馬遠去。
片刻之後,煙塵散去,浮雲依舊,連那群吵鬧的村民都知趣的離開了。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