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永遠是這樣不靠譜,該來的時候沒來,等來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只不過,這種說法有時候也不一定準確,比如眼下,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男警察,氣勢洶洶衝進門掃了眼,等瞧見在楊寧手裏被整得七葷八素的火哥後,原本那股子氣勢蕩然無存,先是驚愕,然後是難以置信,最後是歇斯底里。
「姐夫!」
這警察直接就沖了過來,然後蹲在地上,抓着火哥喊道:「你怎麼了?」
「小郭,手…我的手…」
這一刻,饒是以火哥的性子,也忍不住熱淚盈眶,這絕不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這麼膚淺,而是某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絕處逢生後的辛酸苦辣咸。
「姐夫,誰幹的?」叫小郭的警察看到火哥兩條往外翻的手臂後,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同時死死瞪着一副無事人模樣的楊寧、華寶山。
看着陸續衝進來的一群警察,陸國勛淡淡的朝趙龍、阿虎說道:「既然警察來了,就交給警察處理吧。」
「處理?」也不知道火哥跟他說了什麼,原本蹲着的小郭立馬起身,死死瞪着楊寧等人:「你們這些社會上的敗類,竟然無故傷人,帶走!全部帶走!」
「這位警官,這夥人在我們吃飯的時候,衝進來滋事,我們是受害者,怎麼反倒成了你嘴裏的社會敗類了?」
陸國勛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都不需要依靠眼力勁判斷,衝着小郭對火哥一口一個姐夫那股子親熱勁,就知道這又是一件幫親不幫理的混賬事。
像這種事,陸國勛一點都不陌生,在南湖,年輕那會他可沒少干。
不僅是他,就連趙龍、阿虎,也是一臉漠然,絲毫不生氣。
「你說是就是?」小郭冷笑道。
「我說了不算,其他人說了總算吧?想必飯館裏不少人都看到這夥人衝進來吧?」陸國勛皮笑肉不笑道:「如果這還不算,那樓道的監控攝像頭拍下來的畫面,總算了吧?」
「你…」小郭一陣語塞,惱羞成怒道:「放屁!如果你們自己乾淨,別人會找麻煩?」
「這位警官,請你說話客氣點,如果我們不乾淨,那麼我很懷疑你是否也乾淨。」陸國勛整張臉冷了下來:「有鑑於你跟這流氓關係親密,我很懷疑你們執法的公平性。警察辦案沒問題,不過我要求更換其他警官。」
「笑話,你以為自己是誰?」
小郭怒極反笑,正要張口說些什麼,忽然,一旁的華寶山拍着桌子大罵:「馬勒個屯的,滾犢子,在寶爺面前瞎比比個什麼勁,信不信寶爺扇你幾耳光!」
或許,陸國勛有的是耐性跟這些警察講道理,至於趙龍跟阿虎,就算再不滿,也不會插口。可這不代表無法無天的華寶山就願意窩着這股氣,歷來囂張跋扈的他,那是連鄭玉康都要給氣得夠嗆的火藥桶,誰敢點燃,誰就要炸!
華寶山的叫囂,也讓在場所有警察愣住了。
臥槽這貨是誰呀?
不但指着他們這些警察開噴,還一副你們再瞎比比,就要每人賞一耳光?靠,吃錯藥了吧?你以為我們是流氓痞子?
這些警察跟火哥關係很好,平日裏也因為他妹夫小郭在警局做事,大傢伙經常得到火哥的關照,什麼逢年過節的煙酒紅包,閒下來的桑拿洗浴一條龍就不說了,光是私底下透露的一些情報,就足夠他們在合適的時間,出現在合適的地點,破獲一些大大小小的案子,就連他們的領導,也對火哥這位線人讚不絕口。
今兒這事,來的警察也不傻,依着對火哥脾性的了解,他們也清楚是火哥帶着人來找麻煩,可不但沒爽,反而踢到鐵板,吃了大虧,看着橫七豎八躺着的這些人,他們多少也眼熟,知道都是些火哥的馬仔,這讓他們驚訝的同時,也是脊骨發涼。
這麼些人,都是被眼前這幾個傢伙干翻的?
他們望向陸國勛等人的目光,也會透着驚異與難以置信,但眼下,衝着與火哥的交情,他們還得站在火哥這一邊。再者,有着警察這層身份,他們還真怕陸國勛等人不服軟。
可眼下,面對叫囂着,一臉嬌縱狂妄的華寶山,這些人都有些發懵,可隨即就冷笑連連。
「不服是吧?」小郭怒極反笑,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