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世子爺又說不出話了,雖然非常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承認:江青路說得有道理,採薇如今已經不是有夫之婦,江青路想要追求她,從道義上來說,其實沒有半點問題。
但他就是不服氣啊,明明自己和採薇才是兩情相悅,他們只不過是遭遇了一些波折,所以和離。青路明明知道這些,他還要和自己搶採薇,這是朋友還是狼啊?這麼做真的厚道嗎?
「你明知道,我和採薇彼此有情,你又何苦……」
江青路打斷他:「彼此有情?方姑娘承認麼?澤銘,若要我死心,除非你再迎娶她進門,她成了你的夫人,那我自然無顏對有夫之婦糾纏不休。就如你所說,我熟讀孔孟,這個君子之道還是要守的。」
「你這混蛋,也好意思提君子之道?」荊澤銘氣得大叫,心想太無恥了,這混蛋,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
「是。我不敢說自己問心無愧,但是澤銘,從道義禮法上來說,我並沒有錯。」
「是,你沒有錯,我看你怎麼和你祖父祖母父親母親交代。」
荊澤銘雖然武功高強,但人家同時也是大夏新出爐的狀元,論腦子靈活度,那在天下人中也是排的上號的,當下腦筋一轉,便立刻用了一招圍魏救趙。
對於這一點,江青路也是無話可說。但男人嘛,講究有苦有淚往肚子裏咽,表面上決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也大叫道:「這個就不勞澤銘操心了,我若僥倖求得方姑娘芳心垂青,自然有辦法勸服父母接受她,絕不會讓她進府後受半點委屈。」
「你怎麼保證?」
「用不着你管。」
兩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過了多久,荊澤銘意識到江青路是不可能放棄了,與其在這裏和他廢話,還不如趕緊想辦法奪回方採薇的心。
於是他立刻轉身離開:哪怕感情上不能接受,但理智上卻也明白江青路說的沒錯:若要對方死心,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重新迎娶採薇過門。
「澤銘。」
卻聽身後忽然又傳來江青路的聲音,荊澤銘頓了頓,還是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問道:「怎麼?」
「是不是從今往後?我們……就再也不是朋友了。」
江青路先前還平穩沉着的聲音驀然夾雜了一點顫抖。雖然在友情和愛情之間他選擇了後者,可這依然是一份痛苦的抉擇。
在這一刻,他甚至都有些恨自己:天涯何處無芳草,為什麼他就認準了方採薇這一棵呢。
從今往後,就再也不是朋友了嗎?
荊澤銘怔怔站在那裏,他心中有些茫然。而不知為何,此刻跳入腦海中的,竟是方採薇離府前和他說過的話:「雖然我們不再是夫妻,但我也不希望這麼多年的情分就此隨風而逝,不做夫妻,我們依然可以做朋友。當然,這個決定權在你。」
採薇一個女子,尚有如此氣度,難道我這個七尺男兒竟然比不上她?
一念及此,荊澤銘就轉過身去,平靜看着江青路,淡淡道:「為什麼不是呢?難道我會懼怕於你?青路,雖然我很憤怒,但是想一想,採薇是這樣好的女子,你會為她傾心倒也正常。既如此,咱們就各憑本事吧,看看到底誰能得到她的芳心。到那時,無論敗者是誰,都必須斬斷情絲,不許再糾纏,如何?」
「當然。」江青路眼睛一亮,做夢也沒想到荊澤銘竟會做出如此決定,一時間只覺心神一松,心頭上那顆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巨石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荊澤銘轉身離去,走不遠就看見圍觀眾人,臉上都保持着囧囧有神的表情。他疑惑看了眼,忽地明白過來,一挑眉,沉聲道:「怎麼?採薇擔心青路被我打死,所以把你們派過來為他保駕護航?」
這話中很有點賭氣的意味,不過傅東風能夠理解:世子爺也是性情中人,也會吃醋啊。
於是連忙上前一步解釋道:「方娘子也是不想世子和江大人之間為了她起衝突,你們兩個是莫逆之交,她希望……」
「不是擔心青路?」荊澤銘打斷傅東風的話,竟是堅持要刨根問底。
傅東風:「呃……這個,當然也是有一點點的,畢竟世子您的武功高強天下皆知,而江大人只是個柔弱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