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詞即使在鬼子背上也不消停,咳嗽,扭晃,反正生命垂危,嘴裏的情報又事關重大,不能浪費了,還有,這樣的傷病員,絕對無法威脅其他人。
不知不覺中,杜詞就讓幾個鬼子上當了。很快,他舒舒服服地在鬼子的背上來到了車隊中央,現在保護他的鬼子有四個,那種忠心耿耿的友誼和關懷,讓他很感慨,也很愧疚。
「站住,你們幹什麼?」前面有鬼子用步槍攔截。
「我們是前衛部隊的,這個軍官受重傷,但是知道這次襲擊的情報,請求見到小島少佐。」攙扶護衛杜詞的日軍士兵說。
「那好吧,你們過來。」見來人被背着,手電照射下奄奄一息的樣子,攔截的日軍軍官瞬間心軟了,趕緊領着與他們繼續走。
杜詞發現,他們被引導到了公路車隊的右邊,或者可以阻隔北面的槍彈吧?從車輛的空隙看過去,北面數百米外,張發財部隊的戰場,已經被烈火和炮彈的爆炸硝煙覆蓋,那裏還有機槍彈掃射,可是,沒有迫擊炮了。
張發財的部隊,一定頓時慘重。
杜詞有點兒灰心,有點兒悲哀,有點兒意外,想不到,鬼子的司令部防衛這麼嚴密,自己白白犧牲了這麼多的戰友,早知道的話,他應該直接偽裝成日軍的情報人員,一個人來碰運氣!
終於到了前面,幾個鬼子人影站立的地方,旁邊還有更多的鬼子持槍站立,都在一輛裝甲卡車的南面隱蔽。
看到鬼子這麼多,杜詞再次開動腦筋,改變了主意。
如果敵人少,他直接開工殺人,現在,只能裝慫了。
不用說,鬼子司令部就在這裏,剛才,聽鬼子說朝香宮什麼的,一定就是歷史上那個屠城南京的大劊子手了。
「嘔!」杜詞猛烈地嘔吐着,抽搐着,顫抖着。
「衛隊長閣下,我軍有情報官匯報,說好像襲擊者是支那中央軍所屬的軍統別動隊。」士兵匯報。
杜詞聽到一個焦急而興奮的聲音:「什麼?他人呢?哦,是他呀,快放下來。」
杜詞被放下來了,但是,他已經勾着腦袋,僵直着脖子,渾身打着冷戰。
「喂,喂,喂!」那個鬼子軍官大聲問。
不過,杜詞以及更死了!
他裝出一副彌留階段的樣子,根本不理會鬼子的呼喚。
「唉,很可惜了,你們把他放到裝甲車上吧。」那個鬼子軍官說。
鬼子不甘心,還在手電筒燈光下,掰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呢。
強光的照射下,杜詞也沒有做出強烈的反應,反正,快完蛋的樣子,他可是有專業的抗審訊訓練和能力的。
杜詞被鬼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裝甲車上,下面還鋪墊了一張毯子,放好以後,四名護衛士兵離開。
杜詞迅速睜開眼睛,很快就看清裝甲車廂里的鬼子情況。
四名鬼子,兩名匍匐着,架設一挺機槍對着北面掃射,兩個步槍兵,一個朝北面射擊,一個保持警戒狀態。
杜詞暗暗拔出綁腿里暗藏的匕首,這種東西專門向太湖土匪們要的,短小精悍,鋒利無比。
他悄然站起來,朝着那個警戒的士兵肩膀上拍了一下,那鬼子悚然扭頭,他的匕首已經閃爍了一下,從鬼子咽喉割過去。
接着,不等那鬼子跌倒,杜詞的匕首又繞到另一個步槍兵的咽喉下,狠狠一勾,唰,一陣劈開遲鈍軟肉的犀利感覺,那鬼子的咽喉被切斷了。
此時,裝甲車上的機槍怒吼聲,嘎嘎嘎嘎響個不停,遠處也有機槍槍掃射過來,所以,鬼子拼命射擊,完全顧不上這裏有什麼情況。
杜詞用匕首,先從副射手開始,用矯健的動作,將兩個鬼子機槍手都割喉。
杜詞觀察着周圍,現在的車隊,掩映在一片火光和硝煙之中,幾乎每一輛坦克和莊裝甲車和卡車上,都有日軍對着北面射擊的機槍和炮火。
他注意到,剛才跟他問話的地方,還有一群鬼子聚集着,那一輛車子黑暗之中,沒有任何火光和槍彈聲,被鬼子從四麵團團圍住。
他還注意到剛才護衛他的四名鬼子士兵從南面原路返回,不錯,那一群鬼子就是所謂的司令官衛隊長小島少佐的位置,那說明,那輛車子,很有可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