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喬小貝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女,就算心智成熟一些,面對這樣的抉擇只怕也是為難的。
可換了一個芯子,身為被病痛折磨了許多年的二十多歲成熟女性,喬小貝有自己不一樣的看法:只要有一副強健的體魄,什麼不能弄到手?就她這個半殘廢的身體,如果不好好的弄,估計和上輩子一樣,活過三十歲都是奢望。和活下去相比,嫁一個人陌生人算什麼?再說了,古代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婚的,海了去了,也不見得都不幸福啊!
現在沒有感情,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嘛!
都說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反正她身嬌體弱的樣子,人家都不嫌棄,不拋棄不放棄了,她為什麼不試一試呢?
「我能當面謝謝我的救命恩人嗎?」
喬仁重挑了挑眉,這是要看看人再說的意思?
如果喬小貝直接點頭或搖頭,喬仁重都會仔細的再考慮,換各種說辭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喬小貝如此慎重的說要先看看人再說,喬仁重卻什麼都不想說了。
自家閨女比相信中成熟懂事,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不管怎麼選!記住,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選了就不許後悔!」
喬小貝點點頭。
人生重來一次已經是恩賜,不會再重來一次了,她比十三歲的喬小貝更明白。
父女倆才談完,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喬小貝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了。
喬仁重拍拍閨女的手,笑道:「都是要看親相親的人了,收拾一下,換身衣服,疊好被子。待會我叫你上茶,你再出來。」
喬小貝重重的點點頭。
喬仁重拉了拉衣服,出去開門。
清早的霧還重着,喬仁重打開大門才看見,門口站着的,不是父女倆以為的王國棟,而是早就嫁人的王春花。
「春花,你怎麼過來了?」
王春花一臉羞愧的看着喬仁重,「喬校長,都是我們家小兔崽子不好,逃課不算,下手還沒輕沒重的。剛剛才守着他去了學堂,家裏也沒什麼好東西,這三十個雞蛋你拿着,給他姑奶奶補補身體」
喬仁重的聲音響起,還是那麼溫柔,卻有幾分堅定,「大寶才幾歲,她一個十三歲的半大人,落水也是自己不小心。大家家裏都不寬裕,這禮我可不能收。拿去公社換點錢,買點鹽什麼的」
王春花的聲音卻又急又快,「那怎麼成,我真要拿回去了,大傢伙就該戳我脊梁骨了」
兩個人爭執着,王春花最後撂下雞蛋就跑了,喬仁重無奈的撿起來,準備過一陣讓王惠找個機會還回去。
屋子裏的喬小貝聽着外面的交談聲,鬆了一口氣,靠着拔步床的箱子和椽子癱軟成一團。
本以為自己見過大風大浪,不會緊張,可事實上
喬小貝苦笑着,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深吸一口氣,去廚房打了一盆冷水,洗了個冷水臉,清醒清醒。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見人,他爹說了有客人要來,要上茶,那就先燒水吧!
多少年沒有用過農村土灶,還不知道燒着一鍋水,要多久呢!
總不能讓客人等着喝茶,一等一上午吧!
喬小貝開始洗鍋添水,完成人生第一次用土灶燒開水的任務。
只是喬小貝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喬小貝用盡全身力氣,那火還說沒有生起來。
王惠一踏進廚房,就看到自家閨女的臉,白一道,黑一道,跟個花貓似的。
雖然只睡了兩個小時,王惠還是精神抖擻,笑着問道:「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唱戲呢?」
喬小貝茫然的抬起頭看着王惠,王惠什麼也不說,讓她自己去照鏡子。
喬小貝看着鏡子裏面的花貓,老臉一紅。
王惠從土灶的灶堂裏面拉扯出慢慢的一爐灶柴火,搖了搖頭,「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人要虛心,柴要空心,你這麼生火,一輩子都生不起來。」
喬小貝還真沒有聽過這句話,茫然的看着王惠。王惠嘆了一口氣,想着這丫頭也是要訂婚的人了,再不能什麼都不會。王惠搖搖頭,拉着喬小貝一手一腳的從頭開始教學,教學內容:如何使用農村土灶。
等喬小貝總算是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