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看呂燕咄咄逼人,忍不住為王國棟辯白幾句。
「醫生不都是見慣了生死的,誰知道啊!」
呂燕挑了挑眉,「你知道小貝擅長的是什麼嗎?喬小貝擅長病理,也擅長中藥材的炮製,還擅長慢性病的預防和治療……她擅長很多,卻不擅長的外傷和骨科,更是不能拿手術刀的。我本以為她偏科得厲害,翻了翻她的成績,才知道她曾經一天之內提前結業四門,連續做過四個小時手術,結業成績是軍醫大出了名兒的殺手教授,得的卻是優秀。她千里迢迢去了一趟南邊,背了一個處分回來,還得了這種病。這到底是誰誤了誰?」
王國棟緊緊抓住自己的頭髮,喃喃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喬飛攔住呂燕,扶起王國棟,「別這樣!我問過齊教授了,她說,小貝的病情不算嚴重。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我可不想你也得病!」
趙俊拍了拍肩膀,「馬上進修了,你可別給我出岔子!」
呂燕一聽進修兩個字,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國棟,「這是要升職加薪了啊!恭喜你了!」
呂燕話里話外的意思,怎麼就那麼讓人不舒服呢!
趙俊皺了皺眉,一臉嚴肅的說道,「軍校的作用是讓軍人了解現代戰爭,並且適應現代戰爭環境,更好的指揮現代化軍隊,而不是升職加薪的跳板!我們有機會進修學習,那也是我們用命換來的。你知道王國棟……」
王國棟拉了拉趙俊的衣擺,阻止趙俊繼續說下去。
他一身的傷痕,以前是他自豪的資本,是功勳章;現在,卻讓他難以啟齒。因為,和南邊相關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都有可能是喬小貝的病因。
他怎麼能讓她聽到這些,進而再次受傷。
呂燕大概也察覺到討論這些的不合適,閉上了嘴。
喬飛看看王國棟,再看看喬小貝禁閉的房門,也嘆了一口氣,不說話!
在職軍官到軍校進修是軍官晉升體制要求決定的,現在軍隊要求軍官晉升一定職務前必須經過某一級軍官培訓,比如指揮軍官晉升團級崗位必須經過中級指揮院校培訓,晉升師級崗位,必須經過高級指揮院校培訓。
王國棟能夠去進修,那就是妥妥的鍍金,絕對的好事兒。
可現在,提都不能提!
怪誰?
王國棟?
喬小貝?
只怪這該死的戰爭!
作為主人,雖然心疼喬小貝而對王國棟意見頗大,呂燕還是準備了茶水和凳子,才坐在院子裏面的樹蔭下,焦急的等待着結果。
兩個小時後,齊教授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對呂燕笑道,「還好!喬小貝很配合,病情也不算嚴重,治癒的希望很大。」
王國棟一聽這話,趕緊的就往喬小貝房間裏面沖。
齊教授皺了皺眉頭,轉身替喬小貝合上房門,對呂燕說道,「給我也來一壺茶,渴死我了!」
齊教授是個古板的人,放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還給掩門的事情,這輩子絕對是第一次。
呂燕知道,喬小貝這病的關鍵,只怕是在王國棟身上,雖然對王國棟意見不小,但還是裝作沒有看到一般,替齊教授泡茶去了。
喬飛看了看房門,看了看齊教授和趙俊,嘴唇動了動,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齊教授是個明白人,對着喬飛保證道,「作為一個醫生,我會對病人負責,也會替病人保密,這點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
趙俊一聽這話,立刻懂了,舉手發誓道,「今天為什麼都沒有看到,聽到……我就和喬飛大哥整理煤球了。」
喬飛對兩位的上道很滿意,從房間裏面搜羅出花生瓜子糖,滿滿的裝了兩盤子,待客去了。
呂燕的茶水也端了上來,齊教授毫不客氣的端着茶喝了一口,淡淡的說道,「喬小貝79年的時候來找過我,跟我說她可能患上戰後綜合症了。她只去了前線一個多月,並且不是心理學的學生,我覺得她的結論有些草率。由於找不到觸因,所以,我一直也沒有放在心上。這是我的失誤。」
呂燕皺了皺眉頭,「小貝早就發現了?」
齊教授點點頭。
喬飛嘆了一口氣,「甘草和小貝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