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穆青青撇撇嘴。
走到等候區,人還是很多,距離他們的號只有幾個人了,快了。
處處人山人海,連座位都快沒有了。
權子宸好不容易瞅着一個位置,連忙拉穆青青坐下:「坐好了,別累着,少說幾句話。」
「你不坐?」穆青青難得見權子宸這麼好心好意。
「只有一個位置怎麼坐?要不,你坐我腿上。」
「光天化日,你耍流氓!」
「你說了這麼多話,渴不渴?」
「渴,你要去給我買飲料嗎?」
「嗯,等着,別亂跑,我去給你買飲料。」
說完,權子宸將她的包扔給了她,又再三叮囑「別跑」。
他走了,穆青青就坐在位置上看着他的身影慢慢遠去……
他的脊背線條挺得筆直,墨色的襯衫襯托出他的完美身形。三年了,他比以前更深沉穩重,但在她的面前,他褪去所有的清高和冷傲。
這些天,他對她好嗎?答案是,很好很好。
他如果想對她贖罪,有一千種一萬種方式,他有的是錢、是權,可他,偏偏願意用婚姻繫着她一輩子。
其實……她都懂。
陽光透過醫院寬大的落地窗,零零碎碎,光線被玻璃折射出七種色彩,赤橙黃綠青藍紫。
她眯着眼睛凝視窗外,四樓下的馬路上,車如流水馬如龍。
「請0096號穆青青到3號診室就診。」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她背起包包,拿着號牌往3號診室走去。
3號診室在最裏面,穆青青邊看門牌邊走路。
正當她走着路的時候,一個穿着優雅高貴的女人正拎着手提包從一間小會客廳走出來。
一個女醫生將她送了出來:「蓉姐,有空再來玩。」
「一定,一定,你去忙吧,手術要緊,下次請你一家出來吃飯。」
「嗯,到時候我們兩家聚聚。」
「行!」
穆青青腳步一頓,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哪怕是隔了三年。
張蓉,是張蓉。
她一抬頭,就正好見到張蓉迎面走來。
白色的系帶襯衫,黑色的一步裙,一絲不苟的髮髻。她耳邊是白珍珠耳墜,每走一步,耳墜就隨着步子輕輕顫動。
三年後,再見到張蓉,穆青青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就好像那一年冬天,她安安靜靜站在她的面前,穆青青驚為天人。
世間怎有這樣美的女子,歲月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她那身上的香氣,宛若春日的鳶尾,安靜淑婉。
從第一次見面到如今,已是整整十四年。
穆青青依然記得,十四年前,張蓉蹲下身子用那青蔥白玉般的手替她拂去身上的塵埃,她依然清清楚楚記得,張蓉身上那恬靜的香氣。
她笑起來的時候,猶如從畫上走下來的精緻美人兒,讓那春天的花朵都失了顏色。
哪怕,就是十四年後,此時此刻,向她走來的張蓉,依然是如此典雅高貴。
見到穆青青的那一剎那,張蓉也停住了腳步。
她到底是修養極好,沒有任何事會讓她驚慌失措。只是稍稍一愣,她的眼底又恢復了常態。
她背着一隻米白色的提包,整個人看上去高貴利落,像是三十多歲的少婦,還是那樣年輕。
穆青青和張蓉,只有十步不到的距離。
張蓉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她看了一眼穆青青。
這丫頭,消失了整整三年。
說年後,她出落地越發水靈,小臉蛋也越發精緻。一雙大眼睛盯着她看,眼神還跟三年前一樣,藏不住太多的心事。
穆青青終歸還是那個沒有太多城府的小丫頭,只是張蓉沒有想到,三年後,她還活着。
隔得不算遠,張蓉見她早已長大,越來越像她的媽媽了。尤其是那雙眼睛,最像了。
只是穆青青和她媽媽的性格迥然不容,她的媽媽更多的是安靜,而穆青青,更多的是活潑。
來來往往的人走過她們的身邊,但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