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柯掉頭走過去,把那白鴿遞到蒹葭面前:「你去給它餵食。」
蒹葭默默無聲的接過,緊咬着牙,如果不是家中實在無糧,弟弟還要讀私塾,她才不會把自己賣掉。
接過那鳥,握在手中便向院子中的廚房找去,雲柯看向那容止,畢竟人是他找來的,讓他帶着去熟悉環境會更好。
容止會意,點頭:「我陪她去。」
然後雲柯蹲下身去看向白露:「方才只是考驗,我身邊從未有過丫鬟,最開始有一個,是我哥哥的人,因為她不能對我時刻保持忠心,被還回我哥哥那了。
我是一個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人,很容易相信別人,但一旦發生背叛,我不會顧忌我們的主僕之情。而且跟着我,你要學會很多東西,不僅僅是像尋常府宅里的丫鬟。
首先你要做到能夠自保,這宅院內有許多暗衛,要能分清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混進來的人,而且一定要夠聰明。
進出這個宅院的人,以及你日後遇到的都會有很多奇葩,你應該聽過藥,但你見過有人只用眼睛便能魅惑人心嗎?」
白露搖頭,被星棋扶着雙手撐着膝蓋跪在地上。
雲柯突然扶着她的肩膀,眸子往下低去,唇角一抹笑是絕對的天真無害,眸子裏閃着星星眼,似乎在說好多、好多誇獎她的話,還說那邊有一個井,她可以過去打點水。
白露兩隻眼睛已經迷惘,星棋看準了形勢在她頭上猛的一拍。
雲柯站起身來:「這就是幻瞳之術,你腦袋還不夠靈敏,你回去吧,我會讓人給你三兩銀子,解決你們家人暫時的溫飽應該沒問題。」
然後起身便走,不留一點情面。
白露仍是跪在地上,咬着唇低低又逐漸悲慟的哭了一來,星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家夫人呢,最擅長的就是扮豬吃虎,你這眼力不行,腦力也不行,留在這裏也只會給我們家夫人拖後腿。」
白露咬着牙哭,不管不顧的突然抱上星棋的大腿:「我求求你,你幫我求求你們家夫人,白露現在呆在這裏,白露什麼都不會,白露可以學。
我很勤奮的,白露拜託你們了,一旦把我送回去,我家人肯定還會再把我賣出去的,我求求你,求求你~」
星棋閉上了眸子,任由她抱着他的大腿哭了一會,這天地下最的事,莫過於欺負一個悶里悶氣的男人,以及被一個女孩子抱着哭。
星棋就站在那裏,拿出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酒,又不知從哪裏又拿出一個雞腿,啃一口肉再喝一壺酒,而腿邊,還有一個姑娘。
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前面走着,白露不鬆手,就死抱着,她不想被再次賣掉,她很膽小,她什麼都不會,長的又那麼標誌,萬一被賣到青樓?
嗚嗚嗚的哭起來。
雲柯走到這院子裏的廚房,淨了手,看見蒹葭在那裏餵着白鴿,雖然方才對她有所不滿,但能忍住,而且比白露算是更機靈一點,能勉強湊活吧。
蒹葭看見她過來,忙停下手中動作,只要她老老實實的做事,受點委屈那就忍着了,畢竟她只是丫鬟而已,便低着頭,本本分分的喊了聲:「夫人。」
雲柯走過去摸了摸那白鴿的頭:「方才我與白露說的,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蒹葭點頭,抿了抿唇,突然跪下來求她:「能不能把白露也留下?她不夠夫人所要求的那麼聰明,但是她有很多其他的優點,會做女紅,會洗衣,很多粗活髒活她都能做。
而且規矩,她不懂的,奴婢也可以教她。」
雲柯看着她的眼睛,眸子突然放大:「那你懂這裏的規矩?」
蒹葭一時噎住,閉上了口低頭。
段容止從窗外探進一個頭,打趣:「嫂嫂,鄉野來的丫頭,怎麼能怎麼多要求?能吃飯,能幹活,能伺候穿衣不就好了?」
雲柯微微抽了下唇:「話是沒錯,可我想找幾個貼身的。萬一伺候了不久,剛培養出感情就被外來的人給我拐走了怎麼辦?」
蒹葭手指揪着衣服,似乎想到了什麼:「夫人,你能不能先收白露作普通丫鬟,她母親上周死了,父親是個賭徒,如果你現在趕她出去的話,一定會被再次賣掉的。。」
雲柯想了想:「那就賣到酒樓吧,鸞鳳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