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前面就快到了。」嚴文拉着嚴宣跑在第一梯隊。
被大雨打濕的泥巴路異常難走,每走一步都要耗費非常大的力氣,地面仿佛鋪了一層膠水,對現在的嚴家人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第一梯隊的人數不多,只有五人,這五人包括了嚴宣,另外四人都是嚴宣最信任的人。
該……該怎麼活下來?
嚴宣邊喘氣邊想。
這幾個人能幫我拖延多長的時間?十分鐘還是一分鐘?跑進屋內之後,我能不能活過今晚?我那些設想看來是無法完成了,要離開普沙莊,明天……不,現在就離開,這地方不能待了,太危險了!
決定之後,嚴宣對自己身旁的人說道。
「我們不回去了,我們直接離開普沙莊!」嚴宣的聲音堅定無比。
可是他的話除了嚴文認同之外,其餘的三人都不認同,有一人甚至還嘲諷了一句。
「嚴老,你難道腦子被雨淋壞了?這麼大的雨還往山里跑,那不是找死嗎?這大半夜的,如果遇到什麼事,到時候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們跑回去不就好了嗎?那些人都是死在外面的,我們只要回家將門關好就可以了。」這人語非常快。
只是剛說完這些話,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
「對不起嚴老,我剛才……」道歉的話說出來的同時,也被嚴宣開口打斷了。
「不用了。」嚴宣擺了擺手。
不行,剛才太衝動了,不該直接告訴他們我的想法,的確是我的失策,而且,真的能逃走嗎?連身後的人是怎麼死的我都不清楚,到時候肯定……應該可以想出解決辦法……
這時候,嚴宣產生了一種無力感。
有一種自己經營多年的勢力毫無用處的感覺。
「常朔……」他低聲念了一聲,「他會不會有辦法?他與普沙莊中的人完全不同,說不定可以解決這種事情,而且從他的反應來看,似乎經歷過這種事情,無論遇到任何事都能保持冷靜。」
只能賭一把了,不過……要怎麼樣常朔才會幫我呢?之前和他提條件的時候,他選擇了直接拒絕,我要提出怎麼的條件……算了,這件事可以先放一下,現在距離普沙莊派出所還比較近,趕過去來來得及。
「嚴文,你相信我嗎?」嚴宣小聲說道,與其餘三人拉開了距離。
「嚴老,我什麼時候沒相信過你,是你教導了我,也是你提拔了我。」嚴文的眼神真誠。
「我打算去找常朔。」嚴宣深吸了一口氣。
「可是嚴老……」嚴文眼神中充滿了不理解,「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我們還有去幫他的必要麼?說不定他們現在也已經死了,就和左家的人一樣。」
「不會的。」嚴宣肯定地說,「你還記得今天他被盧斌叫來的時候嗎?最後彭維離開的時候問了一個,常朔昨晚有沒有在七人離開後出去,你還記得白涵衍當時的回答嗎?就是那個小警察,他先是回答了沒有,然後又補充了一句說:他比我睡得晚。」
「嚴老你的意思是……白涵衍在暗示我們常朔晚上還出去過?」嚴文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怎麼可能,他為什麼要暗示我們?」嚴宣搖頭,「何況後來彭維還問了這麼一句:誰知道他在你睡着後有沒有出去?」
「嗯,我想起來了,然後常朔很生氣,說彭維誣陷他,後面彭維就離開了。」嚴文回憶起了一些細節。
「沒錯。」嚴宣點頭。
「可是這能證明什麼?」嚴文加快了些度。
「從這裏當然不能證明什麼,但是你還忘了一個人,王盤。在作證的時候,王盤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他選擇了沉默。王盤的性格我很了解,他是一個和稀泥的人,如果他確信常朔沒有出去,他肯定會開口,就算他不確定常朔有沒有出去,他也會開口,可是他卻沒有,他選擇了沉默。」
「當時我就感覺有些奇怪,只不過注意力完全被常朔吸引了,這個人我完全看不透,現在偶然想起,才現王盤的異樣。」
「可以確信,常朔昨晚還出去過,而且知道了什麼事情,說不定他還做了什麼。這就是我們去找他的原因。」嚴宣笑了笑。
「要不要告訴其他人?」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