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魏無忌分肉命令的下達,野地里又陸續支起來幾口大鍋。
在各衛軍候的指揮下,士卒們把打來的野豬全給煮了,而這本來是留給魏無忌往後幾日加餐用的,但這依然不夠兩千多張嘴吃的。
於是,還能動彈的弓手們,也便帶上自己的傢伙事,往山林里潛行而去,準備用戰弓來狩獵。
在夜色完全降臨下來之前,他們興許能弄些肉食回來。給累了一天的袍澤們,好好的打打牙祭。
而這當然也是經過魏無忌授意的,在收買人心的道路上,他已越發得心應手。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站在高處,望着下面滿臉笑意,已稱得上其樂融融的魏軍士卒,魏無忌滿意的點了點頭。
誰能想到,就在前一會兒,這些人還是目光呆滯,面露暮氣的殘兵呢?
王繡也在一邊看着這一切在一眾軍將中,和魏無忌親密些的,也就鄭大力和王繡。
但鄭大力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和一眾親衛跑去廝混了。所以留在魏無忌身邊,陪他說話的,也就只剩下王繡。
「公子有仁心,愛兵如子,是將士之福啊!」王繡在面帶微笑道。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魏無忌,他已經有一種陌生的感覺,這一天的公子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魏無忌搖了搖頭,不以為意道,「一頓肉而已,做上司的平日裏吃的也不少,今日少吃一頓又何妨。再說了,這也是兄弟們應得的!」
王繡錯愕的看了魏無忌一眼,這還是當初哪位有些跋扈的公子嗎?
微微點了點頭,王繡陪着笑道,「公子能如此想,是難能可貴的,可大多數將軍們,卻不是這麼想的。」
「將軍與普通士卒,地位……」
王繡還沒說完,便被魏無忌打斷了,只聽他沉聲道,「其他人我管不了,但在我的軍營里,我說了算。」
王繡默然,然後便不可見的搖了搖頭,自己執着於此幹嘛!他做公子的有這個資格說這些話,自己做臣子的,照做就是了,又何必糾結,那輪得到自己來擔憂。
見王繡不言,魏無忌也不再說話。
夜幕降臨,四周的景物也逐漸模糊,感受着夜晚難得的涼意,回憶着白天的一幕幕。
今天這一天,發生了許多讓他難以理解,難以置信的事情,相比於他上輩子二十多年都還要精彩。
而隨着自己這幅軀體原本記憶的復甦,他對這個世界了解更多,恐怕一切更會讓他「美」不勝收。
就如同戰爭與死亡,在他印象里都是很遙遠的東西,但今天卻離得他如此之近。死亡與流血,殘忍與血腥不停在他面前發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戰死的那些人都是因為他而死的。要不是「他」之前識人不明,聽信讒言,也不會讓這麼多人,因為他的錯誤決策而死。
而對那些僥倖活下來的人,魏無忌卻發現,自己連頓飽飯都給不了他們。
可笑的是,他這個什麼都沒幹的的人,倒還有肉可以吃,所以他說自己沒那麼厚的臉皮吃肉,也不算是吹牛。
魏無忌讓出了這頓對他來說,微不足道的晚飯。可他卻沒想到,僅憑此就能讓在場的幾千漢子,感動得一塌糊塗。
這要放在他上輩子,是百分之一萬不可能發生的事,這讓他真的很是慚愧。
可由於記憶復甦緩慢,和這幅軀體原來主人的散漫,直到現在,他都沒弄清楚,這場他親自參與戰爭,究竟是怎麼回事。
想到此處,魏無忌回過頭,悠悠對王繡說道,「王司馬,你跟我說說,我大魏和陳人之間的戰爭,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隨後魏無忌還補充道,「本公子頭疼的厲害,有些糊塗了。」這也算是他給出的理由。
「是。」
王繡對魏無忌躬身一揖,緩緩道,「公子,此役我大魏由君上親自領軍,出兵十萬。自河內郡西出攻陳,兵峰直指陳國重鎮長平關。」
王繡頓了頓,繼續道,「若是拿下長平關,我大魏便打通了南下與西進之門戶。西可擊秦國,南可與列國會獵於中原。」
「而且……」換了口氣後,王繡頗有些傲然道,「而且還可威壓周室,圖霸天下。」
這話就讓魏無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