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認定了沈凝是被皇帝給劫走了,可是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才意識到,自己弄錯了。
劫走沈凝的絕對不會是皇帝,因為皇帝根本就不知情。
他腦海里飛速的轉過一個念頭就是,絕對不能讓皇帝知道這件事!
自己一定要趕在皇帝之前找到她!
「皇上,臣臣」他臉龐通紅,想要為自己找條辯解的理由。
周太后緩步上前,出現在御書房的門口,輕咳一聲。
「母后?」
墨川和大臣們看到她,全都露出吃驚的神色。
「拜見母后!」
墨川第一個迎上前來請安,大臣們也紛紛拜倒。
「大伙兒都起來,不必多禮,哀家只是過來看看皇帝,不想打擾了你們議政,還望諸位大人們不要見怪。」
周太后說得謙虛有禮,因為祖有名訓,後宮不得干政,即使她身為太后,也從來不問及政事。
她轉頭看向墨川,面帶微笑。
「皇帝,少陽是進宮來給哀家請安的,聽說皇上至今還在忙於政務,他擔心皇上的身體,所以堅持要趕到御書房幫皇帝分憂解難,是不是這樣啊,少陽?」
她這句話就像是救命的稻草般,讓楚少陽眼前一亮。
他立刻答道:「正是,臣想要為皇上分憂。」
說完之後,感激的看了周太后一眼,心想還是皇祖母疼惜自己。
「原來如此,難得定遠王有這片拳拳之心,朕心甚慰。」
墨川冷冰冰的臉色終於變得緩和了些,讓楚少陽鬆了口氣。
「定遠王,你來得正是時候,朕和幾位大臣們正在商議如何應對東秦國歲貢一事,幾位大臣們爭議不休,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墨川的黑瞳深如千尺,盯在楚少陽的臉上,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
楚少陽一愣:「什麼東秦歲貢?又到了繳納歲貢的時候嗎?」
他看到墨川和大臣們一個個凝重的神色,心中疑惑。
自己不過是一天沒上朝,難道朝中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
「定遠王真是病了,病得連我西楚國這樣大的大事都不知道了。」旁邊已經有大臣忍不住出言諷刺道。
「要是病了,就好好回府養病,大晚上的跑進宮裏來豈不是讓病情加重?別到時候給皇上亂出主意,受苦的是咱們西楚的百姓!」另一名大臣冷哼一聲。
他們都是西楚國的肱骨之臣,對西楚忠心耿耿,就連對皇帝也敢直言進諫,加上幾人對楚少陽都是十分不滿,就算在皇帝面前,也沒給他留什麼顏面。
楚少陽的臉青一陣紅一陣,恨恨地瞪了幾人一眼。
墨川手一擺,阻止了朝臣們的非議之聲。
「定遠王連夜進宮,想要為朕分憂,足見其忠君愛國之心,少陽,你進來坐,小四,去搬把椅子給定遠王。」
楚少陽哪裏有心思議論政事,可是當前的情勢已經騎虎難下。
皇帝和大臣們全都對着他虎視耽眈,他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眾目睽睽,他只好走進御書房,一屁股坐在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