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掉了腰帶,又不慌不忙地脫去外衣。
饒是沈凝再佯裝鎮定,這時也不由得變了臉色。
男人一邊脫衣,一邊從面具下看着她,聲音里含着嘲弄。
「不是不怕我?怎麼臉都白了?」
她用力咬住唇,幾乎咬出血來,然後猛地扭過頭去,再也不看他一眼。
他愛咋樣就咋樣吧,她就當是被野狗咬了一口。
「穿上吧。」
一件柔軟的東西搭在了她的後背,好像是一件衣服。
她立刻抓緊,把自己裹了起來,吸了口氣,覺得心裏稍安。
原來他脫衣是為了給她穿。
不過,她半點也不感激。
「床塌了,我讓人換一張來。」男人又道。
聽到這個「床」字,她的心一顫。
該死的男人,他要換床做什麼?
「等一等。」她突然開口,緩緩站起身來,攏了一下被削短的秀髮。
「嗯?」男人轉過頭來,面具後面的眼睛帶着疑惑看向她。
她語氣平靜的說道:「你剛才把我看光了。」
「呃……」男人明顯的被噎了一下,他顯然沒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頓了頓,才緩緩道:「不錯。」
「我好看嗎?」
「……」男人的身體明顯震動了一下,像是被她的話嚇住了,面具下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不好看?」
「……好看。」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男式長袍下面的身體上。
雖然那袍子寬寬大大,卻顯得她的體態更加婀娜,腰肢纖細,一雙赤足踩在厚厚的紅色地毯上,雪白粉嫩的足踝看了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心跳。
就連他也不例外。
他開始覺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奇怪,剛才她不着寸縷的躺在他懷裏,他的眼睛只盯着她受傷的地方瞧,不該看的地方絕對沒有多看,就連幫她擦藥摸到她柔滑細膩的肌膚時,他都沒有產生半點綺念雜思。
可這時候看到她一雙雪白的赤足,居然會心跳加速,起了反應。
「你不打算對我負責?」她挑了挑眉梢。
「負……負責?」男人明顯的打了個磕巴,接着聲音恢復了平靜,「你想要我如何負責?」
「當然是,娶我。」她盯着男人的面具,一字一字地道。
那男人又是一個哆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娶、娶你?」男人平靜的聲音終於打破了。
「是啊,娶我。」她泰然自若地點了點頭。
「你不是楚少陽的妻子嗎?」男人定了定神,沉靜地反問道。
「我只是和他剛剛拜堂成親,還沒入洞房,我還是……清白的,你不會不認識我這手臂上的守宮砂吧?要是你剛才沒看見,我再讓你看清楚。」她作勢欲脫。
「不、不必,我看清楚了。」男人啞着嗓子道。
「你看光了我,又覺得我好看,為什麼不想娶我?你們男人不應該對女人負責的嗎?難道我就這麼讓你白白看了不成?」她反客為主的道,兩隻眼睛灼灼逼人的盯着他的銀色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