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當然知道,自己的話不會讓李寶滿意,可自己也根本就沒有想過對方會完全的信任自己說的話。
他要的就是對方懷疑。
懷疑的越多,對他也就越有利。
他是誰?
只不過是一介平民,如果算是原來的身份,也不過只是一個六品的僧官,爛陀寺的佛子,僅此而已。
面對着宣和帝、林京、蔡清、沈巽、楊老令公乃至太子政和帝等人,他虛幻怎麼可能去謀劃什麼?
藏拙,守缺,低調,內斂,才是最應該做的。
沈清兮的妖女一案,虛幻不信沈巽沒有動作。這個已經漸漸成長為了大周朝文官領袖的男人,對於沈清兮的這種父愛,是超越了血脈的存在,這一點,也只有那從後世穿越重生的虛幻才清楚。
太子呢?
信人而疑人的性子,是十有不會改變的。
自己說的越是亂七八糟,就越能讓他自己發散思維,也就愈加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了自己!
不,其實是算計了沈巽。可誰讓自己牽扯其中了呢?
雖然只是一個棋子,但棋子也又棋子的尊嚴。
虛幻不是一般人,一個可以某國的妖僧,一旦還俗,少了心靈的羈絆,多了幾分放鬆之後的虛幻,將走向何方,這個問題就連虛幻自己都沒有答案呢。
「虛幻公子,您這個意思,咱家會完完整整的回稟給太子的,還希望您言行一致,太子不會讓你失望的!」李寶對於這種話,早已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一個美味的餅,先畫給你。
「只是,咱家還是心裏面疑惑,您這是為了什麼呢?」李寶不傻,如果真的像是虛幻說的這樣,這幾乎可以說是辛秘了,他虛幻這般的交好太子,定有其圖!
虛幻微微的一笑,緩緩的說到,「小生只要一個薦貼!」
「薦貼?公子想做官?這好說,不要說太子殿下了,咱家就可以答應,只要不是太重要和離譜的官職,咱家幫你辦了!」李寶能夠在皇宮內屹立不倒,能夠字啊宣和帝依舊大權在握,鼎盛春秋的時候成為太子的人,並且是心腹,這一點,自然有他的本事。
也就是說,如果虛幻只是求個小官,不太起眼的話,李寶這位皇宮內的太監便可以做到。
虛幻搖了搖頭,沉聲說到,「公公過慮了,小生是想要太子出具一張薦貼,讓我參加秋後的科舉而已!」
李寶的眼睛一愣,緊緊的盯住虛幻,有些諷刺的說到,「虛幻公子這是想要腳踏兩隻船,還是說要待價而沽?只怕是您這算盤有點太精了!」
搖了搖頭,虛幻淡然的說到,「太子終究只是太子,儲君也僅僅只是儲君,所謂天地君親師,天地之後便是君。只要他宋桓一日不登基,那麼他便必須要居於官家之下!」
「哼哼……」李寶沉聲的一笑,而後才冷冷的說到,「這句話,咱家可也會帶回去的……」
「請便,您隨意!」
望着那遠去的身影,虛空和尚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看向虛幻,面色複雜,因為如果不是他一路跟隨着虛幻從那山上下來,他根本就無法相信面前這個就是他的師兄,爛陀寺的佛子,虛幻和尚。
這般的算計,這般的心思,這般的真真假假,怎麼可能是出家人?
出家人四大皆空,可師兄呢?
「怎麼了,師弟?」
面對虛幻的問話,虛空和尚沒有說話,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不是覺得不認識我了?」虛幻沉聲的說到,「是不是覺得我陰柔卑鄙?是不是覺得我已經偏離了佛祖的教誨,不在是一個出家人,有愧於師父的教誨了?」
虛空和尚低下頭,輕微的「嗯」了一聲。
虛幻忽然大笑起來,然後淡淡的說到,「如果你覺得我不配再做你的師兄,你盡可以離去,師父哪裏還需要你的照顧。」
說完,一甩衣袖,虛幻便走出了小院。
這是他這幾天以來第一次走出小院,緩步走在東京城的街道上,這裏還是處於外城,但依然是人聲鼎沸,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虛幻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幻境,要知道十年之後,大魏鐵騎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