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虛幻的這聲佛號讓沈巽一愣,而後滿含笑意的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離去,沒有一點留戀,甚至對於有些瓜葛的夏黛都沒有再進行任何的交流。
對於他來說,他之所以留在這裏,也不過是為了虛幻,現在既然目的已經達成,也就無所謂在留在這裏。
沈巽是誰?
大周文壇的領袖,士人的楷模,更是痴情的種子,沈清兮的母親死後,他從來都沒有續弦填房,更是沒有絲毫一點的女色之意。青樓楚館更是沒有來過,如果不是因為今天宣和帝在這裏,他甚至都不會出現。
夏黛無論之前和他有什麼關係,現在也只是一個官妓,這樣的身份是萬萬不會牽扯太深的。
沈巽自問沒有做對不起夏黛的事情,也是問心無愧,自然是走的坦然。
夏黛卻不這麼想。
許久之後,看到依舊在沉思的虛幻,夏黛才有些驚訝的說道,「我以為你還會不同意呢,沒想到你竟然」
虛幻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黛兒姑娘,小生不是為了榮華富貴,也不是為了沈相公的承諾,而小生有小生的原則,沈家小娘子沒有做錯什麼,卻要承受着不該承受的變故,我佛慈悲,如果可以照顧一二,小生當然不會拒絕」
「呵呵,是麼?」
夏黛饒有興致的看着虛幻,帶有一絲探求和玩味的說道,「那奴家呢?」
「奴家可是在這青樓之中,對於女子來說,這可是火坑,賤籍之中,永世難消,那我們的虛幻佛子是不是也先照顧一下奴家,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佛子不先渡渡奴家,大不了,奴家全部依你還不成麼?」
虛幻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黛兒姑娘需要小生出馬嗎?」
這話帶有一種篤定,甚至在這一刻,夏黛都感到自己暗中謀劃的一切都被對方探知了一般,自己在對方的面前竟然沒有半分的。尤其是對方話語之中的淡然,讓她有些心寒。
對面是誰,虛幻!
金剛將軍的弟子!
當年算無遺策,大智近妖,戰無不勝,目光深遠的金剛將軍。
甚至現在在黃河以北依舊存留者一隻強悍的邊軍,奉此人為帥!只是那帥位已經空置十多年了!
這種人,天生不是常人能夠揣測的。
「當然了,奴家可是弱女子,沒有什麼大的本事,只能是委身在這火坑之中以色侍人,難道虛幻佛子看到奴家一顆向佛之心就這麼被磨滅?」
夏黛決定再去試探一下,然後繼續說道,甚至來到了虛幻的身邊,一隻手搭在虛幻的肩膀上,有些挑逗的看向虛幻。
虛幻淡淡的一笑,一手掃掉了夏黛的纖纖玉手,而是有些認真的說道,「夏黛小娘子,小生其實很想聽聽你跟沈相公直線的恩怨,不要說什麼沒有的事,你方才的態度,小生都看在眼裏,小生不傻,這裏面如果沒有什麼彎彎繞繞,不要說我不信,你也不信!」
夏黛這才收斂了自己媚行煙色,認真的看着虛幻,有些沉聲的說道,「我跟陸公的話你都聽到了?」
虛幻點了點頭。
夏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聲的說道,「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江湖中人了,說不定誰就有什麼怪異的絕技,稍不注意就被你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虛幻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夏黛,期望着她能說出什麼來。
夏黛只是淡然的一笑,才笑着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沈巽和陸直都是我父親的弟子,算是吧,半師半友的那種,而且也深受我父親的恩蔭,尤其是沈巽。後來沈巽娶了我的小姑」
「什麼?」
虛幻有些驚訝的看向夏黛,伸手指着夏黛,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你是夏公的女兒?可是夏公十多年前死的時候已經五十多,你現在這般年輕?」
夏黛沒有辯解,只是苦笑的說道,「所以我才活了一下來。我的母親只是一個侍妾,我是遺腹子。後來我母親成了賤籍,而我,自然也就是賤籍」
「只是,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誰知道呢?」
一個誰知道,帶有多大的怨恨還有無奈?
夏公之名,往前推十幾年,大周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