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凌晨,太陽還沒有升起,可是作為數百萬人居住的東京城早已經在深夜中甦醒,活躍着迎接着一天的興盛。
城門早已經全部打開,人員,貨物都熙熙攘攘的開始進入到這座大城市之中。
唯獨這東京城的東南角依舊一片清幽。
曾經這裏是皇家園林,而後更是行宮,現在也是大名鼎鼎教主道君皇帝的神霄萬壽宮,更有國師在此駐紮。所以,這裏的城門來來往往竟然沒有多少的貨物和人員,即便是有,也是一些達官貴人進出東京城的地方。
只是,這座巍峨的萬壽宮後,一片清貧之地。
小巷子的盡頭之處,一個院子的門口,虛幻肅穆而立。
就在虛幻想要上前敲門的時候,陸直確實早先一步打開門,順手扔給虛幻一個布包,厚厚的,重量不輕。
「下次早來點,如此懈怠,如何能金榜題名,你以為頭懸樑錐刺股都只是典故嗎?」陸直依舊是沒有好氣的訓斥了虛幻兩句,而後才不在意的說道,「恩科,考的是四書五經,可又不是四書五經。原因就是恩科和會試常科不一樣,他考的主要是策論,這一點對你是有利的,至少避免了短板,可如果這般想就錯了。正所謂半部論語治天下,策論要求的也是如此,這是最近這幾年,老夫認為不錯的策論奏章,你先去熟讀,最好是背下來,明日我檢查!」
「可是,陸公,這裏有……」
虛幻掂了掂這布包的重量,想要說一下這裏面的文章也太多的,只是卻沒有想到,陸直徑直瞪了他一眼。
一甩衣袖便走出了家門,冷冷的說道,「你本身就是佛門子弟,卻來科舉,你以為如果你不付出十倍的努力,便能獲得功名,那你太小看我治理天下千年的儒家文化,要麼,你去讀,要麼你明天不用來了!」
虛幻站住,沒有跟着陸直,只是尊敬的看着他,目送離去。
對於虛幻的這般做法,陸直還是有些滿意的,而是悠哉悠哉的走出了巷子,要去的自然是宣徽院,畢竟他乃是官,還是要處理公務的。
儘管,這所謂的公務只是一些俗事濁情。
這種事情一般都會讓文人所不齒的,但陸直卻絲毫沒有這般的意思,依舊按時按點的去當值。
文人的性情清高孤傲在陸直這裏,體現的淋漓盡致,可是仁義禮智信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感情也依然在。
作為文官,對於青樓秉承仁政,讓這些可憐的女子能夠有那麼一絲存活的希望。作為夏炎亦徒亦友的存在,百般照顧夏黛。作為一個男人,對於這些女子以禮相待。面對權貴世家公子衙內的巧取豪奪,他也是應付得當,更重要的是,儘管他看不上虛幻,但作為受人所託,依然是針對性的教導。
不能不說,陸直可以稱之為君子。
只是這種信義,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的。
比如現在的宣和帝。
曾經默認過林京的所作所為,在經過了沈巽的反擊之後,憤怒之後的宣和帝靜靜的想了一夜,第二日還是叫來林京。
望着林京,宣和帝想的便是,你惹出來的事情,你給我處理好!
林京也明白。
只是心中卻是不由的嘆了一口氣,一時帝王!
宣和帝現在在林京的心中便是這個形象,一時帝王!
當某件事發生了,需要決斷處理的時候,宣和帝身為一個帝王,學識淵博,更是熟讀史書,很多時候的決定其實都沒有錯,也很好,只是當這件事要去執行的時候,往往會隨着別人的建議而發生種種變化,一時興起,而後又一時興滅。
花石綱便是一時興起,隨即便丟到腦後。
園林修建更是一時興起,筆墨點點,美輪美奐,修完便又閒置……
至於現在更是。
自己耗費了僅有的壽命來卜算天意為的是什麼?
他宣和帝難道不知道?
真假他自己不能分辨?
我林京是那種徇私舞弊之人?
怎麼到了今天,他反倒是站在這裏,言之鑿鑿的要自己給他一個交代?
「那官家要老道怎麼做?」林京就這麼看着宣和帝,眼中很是平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