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
宋桓緩緩的站起來,走下高堂,來到下面張弛的面前,笑着說道,「不知道張將軍可知道在我大周,東京府和大理寺共同審議代表的什麼?」
「代表的什麼?」
蔡硯冷冷的一哼,不屑的上說道,「御審!」
御審,這個名字自從皇帝誕生以來,便是所有司法案件最至高無上的結論,當年大漢王朝文景之治的漢文帝廢除肉刑便是最高的處理結果,直接導致了漢朝律法中對於肉刑的適用。前提便是緹縈上書救父!這便是漢文帝的御審結果。
所以說,一般情況下,御審可以作為定案和定律在後世直接引用的。
張弛看了一眼宋桓,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可是太子殿下,屬下這是拿着軍令來的,如果今天不把人帶回去,末將可是要連坐的!」
連坐,如果最後真的坐實了這兩人的奸細之罪,一個連坐,就能要了張弛的性命。
大周朝的律法是比較鬆散輕鬆,可那也只是對於文人仕官,可不是武將。要知道當年大周的軍神,面涅將軍狄武襄便是因為一點小事,觸犯律法,以他的地位,依舊被執行了法令。
虎豹騎雖然說是獨立於大周軍事之外,但卻因為問法和尚當年留下的精神,在對於大義名分上的堅持還是一直都很有原則的。
宋桓的太子之位之所以沒有被廢,在文官上有沈巽沈伯翦的支持,在武將上便是只有虎豹騎曾經義正言辭的表達了對於儲君的支持。
恰恰,張弛便是他們中的一員。
雖然張弛對於宋桓的態度從來沒好過,可宋桓知道,那也只是相對的。相對與虛幻,自己固然是要遠上幾分,自己也曾受過一些羞辱,可一但虛幻要對自己不利,或者有其他人對自己不利,虎豹騎一定會站出來,支持自己。
儘管他們的目的只是為了大周朝北疆的安定。
宋桓不由的看向蔡硯,有些探究的意思。
那意思很明確,自然就是,怎麼辦?
蔡硯的眉頭一皺,東京府和大理寺的共同審理雖然說近似於御審,可畢竟不是御審,再說了即便是等同於御審,那也是以東京府為主,大理寺負責監督和覆核。所以,宋桓的態度很重要。
他是想要很快的結案,卻也知道,怕是這是還要起波瀾。
想了一下,蔡硯才很是不忿的說道,「上報官家吧!」
上報官家當然是最好的辦法。這件事也只有宣和帝的意思才能平衡兩面,或者是認同他們的審理,又或者是認同樞密院的謹慎,但這都與他們無關了。
固然是顯示不出他與太子殿下的無能,可身為他蔡硯上任大理寺卿的第一件大案要案來說,無疑這是很令人沮傷的開端。
宋桓當然是不會在乎蔡硯的態度意見,如果說他們的意見相同時,宋桓當然會聽。現在麼,他宋桓要依據的還是他那好父皇,宣和帝的意思!
他只是太子,還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太子,很多事,他怎麼敢獨斷專行,都走到了現在這種地步,都已經開始臨朝聽政了,他自然是要更加的謹慎小心。
太子之位,向來都不好當。
一揮手叫來書記官,看了一眼文案記錄,然後點了點頭,對着蔡硯說道,「蔡廷尉可還要看看有何出入?」
蔡硯當然不會看,有什麼好看的,只是搖頭。
封案!
然後讓人送往皇宮。
事情自然是要休息,好在因為涉及案件的重大,並未對外公開。
幾人便揮退了衙役,來到後衙的花園之中,泡上清茶,靜待上意。
蔡硯一臉的鐵青,很是難看,離他們遠遠的,一副不與他們為伍的樣子。
張弛這個時候雖然沒有甲冑在身,卻也是穿着簡單的戰袍,再說了,這個場合也不太適合他坐,於是也是遠遠的在小花園的另一側的亭子裏乘涼。
「虛幻兄怎麼想的?」宋桓看了一眼蔡硯,淡淡的問道。
虛幻只是擺擺手,端起茶盞,細細的品味這茶,最後才有些南轅北轍,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是誰想要在這麼快的結案?」
宋桓也端起茶盞,有些玩味的說道,「官家下意,那意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