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相公……」
這所謂的相公說的可是張楚的父親大周參知政事張彥正,至於所以的小張相公,只不過是從他的父親那裏論下來。
與虛幻這種憑藉自己的實力,在科場之中以制科狀元的身份獲得大官人的身份是完全兩個概念!
面無表情的張楚看了一眼蓁蓁,冷冷的哼了一聲,對着虛幻一抱拳,淡淡的說道,「這個賭是張某輸了,這一局,張某記住了,咱們明日拜祭文廟和瓊林宴再見,告辭!」
一大群的人簇擁着張楚一路顯赫無比的走去。
望着那遠去的身影,看到自己這種幾乎沒有多少人來賀喜蜂擁的情況,虛幻淡淡一笑,她可是明白這一切的根源,說白了,制科考試不過是世家大族們的玩的遊戲,類似於很久以前的察舉制和九品中正制。自己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個窮書生,當然還是一個還俗的淫僧,卻在他們所馳騁的場合中一舉奪冠,這種事換做是誰,誰都不會心服!
對於張楚,虛幻倒是沒有太多的興趣,反倒是對那個沒有來看榜的榜眼興趣很足。
閩福之地,沈越,會是沈家的人嗎?
三十年前,閩福之地曾經出過一個書生,狀元之名,宰相之才,縱橫大周二十年,未嘗有所聲墜!
六十年前,閩福之地曾經出過一個書生,文武雙全,簡在帝心,輔佐真宗登基,歷任兩朝,簡在帝心。
一百多年前,閩福之地曾經出過一個書生,破家為國,在太宗皇帝北征之時,輔佐後勤,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兩百年前,大周太祖皇帝滅國無數,南下長江,馳騁不敗,止步於閩福,那時候,有個沈家率領閩福歸服大周,使得大周對於長江以南順利完成統一!
沈家,沈家!
虛幻倒是不怕這沈家,因為在後世的時候,沈家可是一直都支持南渡的南周政權,使得大魏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完成統一,再加虛幻在其中的反作用,最終大魏由盛轉衰,使得南周政權得以倖存,這裏面固然是有大魏本身的作用,也有南周君臣子民對於大魏的反抗之心,可如果說少了沈家經營的閩福之地為後勤基地的話,大魏滅掉南周一統天下,也為未可知!
只是虛幻恰巧知道一些事情,這個沈家不簡單!
當然是不簡單,一個歷經了二三百年的世家大族,而且還是盤踞在一路數州府之地的大族,如何都不可能太簡單。所謂君子之福,五世而斬!更何況是數百年?
不過即便是這沈越真的是閩福沈家出身,也不是現在的虛幻所能改變的事情。
淡淡的一笑,虛幻帶着蓁蓁和虛空和尚打道回府。
「師兄啊,不是當了狀元公之後,披紅掛綠,跨馬遊街之類的麼?」虛空和尚有些不解的問道。
蓁蓁咯咯的一笑,很是有幾分調皮的說道,「那是明天,不是今天,今天只是張榜,下午大官人會去禮部接受服飾,以及該有的禮儀培訓,明日才會像你說的那樣,先去見官家,而後跨馬遊行去文廟拜先聖,而後回皇城,官家設瓊林宴進行招待。」
虛空和尚點了點,輕聲的說道,「真複雜,難道儒家都是這樣?」
虛幻淡淡的一笑,緩緩的說道,「佛靠金裝,才有香火,儒家如何能彰顯自己的存在,那自然有無數的書生去宣揚,這可比佛門養在深山之中強多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名往!師弟你還是太在意了,放下心思,自然也就沒什麼了?」
「大官人倒是看得透,那您為什麼還要去參加考試?」蓁蓁笑着白了一眼虛幻。
虛幻搖了搖頭,望着那巍峨的萬壽宮,淡淡的說不到,「不一樣,吾不求名利,卻不能不去求名利,吾非要攀爬,卻不得不爬,高處不勝寒,卻不由不得不寒。」
說完,緩步走去。
「大官人,你走錯了,那是去萬壽宮的路!」
「沒錯,我正是要去萬壽宮!」
蓁蓁的臉色一變,停下腳步,站在那裏望着虛幻絲毫沒有停止的步伐,咬着嘴唇,想了一下,終究還是高聲問道,「大官人可是要去看沈家小娘子?」
虛幻停下,轉頭看着蓁蓁,微微一笑,別有深意的說道,「我為什麼就不是去見元妙先生?」
「蓁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