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路上飛快的行駛着,易千帆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安馨隨手拿起來一看。「姚總」這兩個字正在手機屏幕上忽閃忽閃着。
「可能是姚靜找他,怎麼辦?我接不接?」安馨為難的說道。
「接什麼呀!你和姚靜能有什麼好說的。」李元昊非常不喜歡那個女人,總覺得她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子邪氣,於是斷然說道:「由她去吧!不用理她。」
姚靜昏沉沉的睡了幾個小時,剛剛才醒。如今坐在餐廳的椅子上,享受着她遲來的午餐。她面前的櫻桃木餐桌上還放着幾樣飯菜,一看就是以補血為主。可惜她的胃口不是很好,每樣只是略微動了幾筷子而已。
在離她大概幾步遠的位置,站着一個雖然頭髮花白,卻依然健碩的中年男人。如果安馨在這裏一定會認出來,他就是安家的老對手雷彪。
雷彪那張原本養尊處優的臉,在緬甸摸爬滾打了幾個月後,如今變成了棕黑色。額頭眼角還起了幾條細密的皺紋,看上去頗為老態。他雖然沒有穿最愛的唐裝,卻不忘附庸風雅的在無名指上帶着一塊晶瑩剔透的翡翠戒指。
姚靜連着撥了兩次易千帆的電話都沒有人接聽,她不由氣呼呼的摔下了手機。然後對着面前的雷彪怒吼道:「看看你的好兒子,成天陰陽怪氣不說,還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要他今天早上就過來。可現在都到下午了,還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要不是看在這兩個月你為我姚家盡心盡力的份上,我真的想把他扔回金三角去。讓他繼續和那些煙販子們糾纏,」
姚靜的大發雷霆讓雷彪的臉色很不好看,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於是他強行壓抑着滿腔的怒火,陪着笑臉說道:「姚總息怒,我家那個臭小子出門的時候還說要到你這來聽候安排的,可能臨時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腳。才會遲到。不然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不接您的電話。」
雷彪的話其實都是胡扯,他已經有好多天沒有見到過易千帆了。姚靜並沒有聽進雷彪的解釋。她的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輕輕的敲着,顯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良久以後,她才輕聲說道:「他不來也就罷了,我問你也是一樣。我聽說你之所以會被國內的公安部門通緝。都是被安家人所害,這件事是真的嗎?」
雷彪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錯,如果不是安家,我還是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呼風喚雨的龍頭老大,何至於變成現在這樣,不但連老朋友也不敢見,甚至連本來面目都不敢露,就如同那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雷彪完全就忘記了每次都是自己先去害人,而安家人只是反擊而已。
姚靜能夠感覺到雷彪那刻骨的恨意。她滿意的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她又繼續問道:「我聽說你兒子本來是和安家的大小姐安馨有婚約的。可是安馨最後拋棄了你兒子,另外攀了高枝。你兒子為此意志消沉。成日頹廢不堪,了無生趣。這件事是真的嗎?」
「不錯,這事也是真的。就是那安馨的退婚,讓我一個好好的兒子就這麼被毀了。」易千帆如今翻天覆地的變化,更加是雷彪心中不可磨滅的傷痛。他卻忘了,易千帆最終會變成這幅自暴自棄的模樣。完全是因為他自己的身份被揭穿,讓他由一個人人羨慕的貴公子變成了一個難以啟齒的野種。這巨大的心理落差,才是他變化的根本。…
「這麼說,你應該很恨安家人。」姚靜越發高興起來,她的兩側鼻翼因為激動,又開始快速的扇動起來。
雷彪疑惑的看着她,卻沒有順着她的話繼續說下去。他只是輕咳一聲,說道:「姚總,我們和安家的恩怨由來已久,不知道您怎麼會這麼感興趣?」
姚靜斜着眼睛看着雷彪,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道:「我也不和你繞這些花花腸子,現在就明着告訴你。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花大力氣把你和你兒子從那些煙販子的手中救出來嗎?」
雷彪一愣,他的腦海中又出現了那段硝煙瀰漫的畫面。他,易千帆,洪嘯天還有蘇瑾,為了儘快積累足夠的財富,重新過回人上人的日子,就選擇了來錢最快的行當販賣毒-品。誰知,離開了他們熟悉的環境還有人群,他們就和那拔掉了爪牙的老虎無異。
在一次交易中,他們被毫無信譽的當地煙販子來了個黑吃黑。而洪嘯天,蘇瑾被當場斃命,易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