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婉見拓跋清的臉色依然陰晴不定,不由暗暗咬碎了一口銀牙,她輕移蓮步來到拓跋清的身旁坐下,然後依偎進了他的懷裏,拿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隆起的腹部嬌嗔着說道:「皇上,您想想,如果讓安貴妃知道當年您在和她大婚的時候就對她下了絕子藥,她還不會對您恨之入骨?以她的心機手腕,難免不會成為你我的心腹大患,臣妾這麼做也是為了讓您永絕後患呀。」
謝婉婉很明白當今皇上的心思,刻薄寡恩,涼薄多疑,自己也是仗着與他小時候的情分才得到他的另眼相待。雖然安貴妃陪伴了他十三年,對他千依百順,又有着救命之恩,可是也是因為她的父親手握三十萬兵權,她的弟弟雖然初出茅廬卻是驍勇善戰。所以他對她雖然日漸依賴可又一直有着防備,如今自己出手解決了安貴妃,他或許一時不習慣,可等他想通了,還是會感謝自己的。
「這麼說,你這麼做是沒有一點私心了。」拓跋清冷漠的開口。謝婉婉心裏咯噔一下,她強露出笑臉說道:「臣妾一心只為了皇上好,從無私心。」
拓跋清把她從自己的懷裏推了出來冷冷一笑說道:「你變了,以前的你是多麼的溫柔善良,現在卻能不動聲色的利用安貴妃幫你除掉障礙,利用完了她再用一杯毒酒把這最後一個障礙也除去,真是好手腕好心機啊!」
這話一說出來,謝婉婉的臉色立刻就白了,生生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她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強自為自己辯駁道:「皇上,臣妾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的皇兒呀,安貴妃她前幾日特意跟臣妾說想要把我們的勛兒抱到她的膝下去撫養,臣妾因不忍骨肉分離,一念之差才做下了錯事。皇上,您就看在皇兒們的面上,看着我們以往的情分上,饒了臣妾這一回吧。」說完,她對着拓跋清連連磕頭,不一會額頭上就是一片青紫。
拓跋清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眼裏閃過一絲陰霾與戾氣,此時從他的薄唇里擠出的話卻如刀子般刮的謝婉婉渾身如針扎般疼痛:「終究是朕對不住馨兒,原本害得她終身沒了子嗣,如今又暗殺了她的父親及弟弟,本想着把勛兒抱到她的膝下做為補償,卻又被你這毒婦藉機害了她的性命,罷了,你先到冷宮去好好懺悔吧,等你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我會把他和勛兒,綴兒一起記到馨兒名下,到時,你再去和馨兒作伴吧。」一聽這話謝婉婉頓時癱軟在地。
是呀,她仗着自己與他的幼時情份,又生育了皇長子太過於得意忘形,卻忘了身為帝王的他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藐視他的權威,擅自揣摩他的心思,她這樣越俎代庖更是犯了他的大忌。
安馨在一旁呆呆的聽着兩人的對話,她喃喃的自語着:「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你們都是在騙我。」她卻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在十三年前,自己在大婚後的第一次來葵水,卻是疼的她死去活來。然而整整三天的時間,拓跋清都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床邊,噓寒問暖,端湯送藥。原本被先皇將她指給當時還是慶王的拓跋清為側妃時,還暗暗覺得委屈,就是因為這件事她深受感動,才會徹底的愛上了他,從此對他一心一意。
為了救身陷敵國陣營的他不惜以身犯險,為了救身中巨毒的他親自以身試毒,為了幫他爭奪帝王之位,更是百般遊說原本一直保持中立的父親加入他的陣營。
在他終於登上帝位後,開始不停的往**中納入各種美人,**中也不時傳出宮嬪身懷有孕的消息,雖然真正能生下孩子的並不多,可是她們畢竟嘗試過懷孕的滋味,而她自從嫁給他以來卻從未有過身孕,為此她心急如焚,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苦藥,可是所有的大夫都說她是因為當年為了他以身試毒所以壞了根本,此生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剛剛知道這個消息時她猶如被五雷轟頂,差點昏死過去,可那時的她偏偏還不死心,她派人到處收集民間偏方,不管是癩蛤蟆還是毒蜘蛛或是各種各樣的毒草她都能眼都不眨的吞下去,宮裏所有的人都覺得她是一個不可理喻的怪物,直到後來她自己都麻木了,最後還是弟弟闖進宮來罵醒了她,她才霍然醒悟自己一味的沉迷在生不出孩子的悲痛中,讓已經年邁的父親為了她擔驚受怕操碎了心,讓自己唯一的嫡親弟弟和自己日漸生疏。
可那時的拓跋清還假惺惺地安慰她說生不出孩兒沒有關係,他會永遠記得她的救命之恩,會
第二章 負心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