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才下過幾天幾夜的大雪,天地間一片雪白,不管是高山還是田野,是白樺林還是草垛,全都像是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棉被。只剩下松樹蒼翠的站在白皚皚的雪地里,隨着凌冽的西北風,搖晃着身子,發出尖厲刺耳的呼嘯,就像是在蔑視冬天。那些原本在田野里蜿蜒流淌的小溪也被完全凍住了,爬在冰面上往下看,到處可以看見一些被定身術定住了的小泡泡,大大小小,一串一串,像嵌在水裏的珍珠串。
趙黑子開着他那台輪胎上還掛着防滑鏈條的吉普車,奔馳在白茫茫的馬路上,他已經開了有一個多小時了。可是他還是不時的從後視鏡里驚異的觀察着坐在後面的安馨。
安馨也沒有理他,只是開着窗戶,盡情的欣賞着窗外那難得一見的雪景。又過了一會,趙黑子實在是忍不住了,說道:「我說大妹子,難道你不知道冷的嗎?」
趙黑子開口,讓坐在副駕駛上的李元昊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安馨,就見她在這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氣里,卻只穿着一件T恤加件小皮衣,現在還開着窗戶在吹西北風。他也忍不住代安媽媽問了一句:「說好的那些防水棉衣,防水手套,防水棉鞋都到哪裏去了?你不可能一樣都沒有帶吧?」
安馨不在意的說道:「穿那些東西多累贅呀,我也是為了讓我媽放心才帶着的,昨天都留在胡蕾宿舍里了。我可不想穿的像個笨熊似的去爬山,那得多難受呀?你看我身上的小皮衣和皮褲,不一樣也防風又防水嘛。」
「那能一樣嗎?我的姑奶奶。你要是被凍病了,我怎麼向安阿姨交待呦!」李元昊有些頭疼的訴着苦。
「我真不覺得冷,不信給你摸摸我的手。」說着她把自己軟乎乎的如一團軟玉般的小手遞了過去。李元昊順勢摸了摸,果然是柔軟溫暖,一點都感覺不到寒冷。
因為安馨已經把全身的毛孔都閉合起來,以保證自己身體裏的熱量不會散發出去。再加上她丹田內的能量漩渦一直就在往外散發着一股熱流,以平衡她身〖體〗內部的溫度。所以外界是冷是熱對她來說,都毫無影響。
李元昊嘆息了一聲,苦笑着說道:「沒想到,我還是把你看輕了,你比我想的還要強。」
而正在開車的趙黑子不由想起了,他昨晚想要阻止安馨上山時所說過的話,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其實安馨也是因為趙黑子昨晚的話才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她如果想要找人帶自己上山,就必須表現出足夠的實力來。不然人家當你只是一個普通女孩的話,多半會拒絕這樣的要求。因為誰都不想平白無故的惹禍上身。
經過兩個小時的跋涉,目的地終於到了。這是一個只有十多戶人家的小山村,因為遠離了人群的喧囂,所以顯得特別的寧靜。冬天的鄉村,由於沒有綠樹如茵的點綴,顯得有些破敗,由於很少有人從溫暖的房間裏走出來,就連那些獵狗都躲在窩裏不肯出來,所以也顯得很冷清。
在村子靠山坡的一頭,有一棟兩層高的木屋立在那裏,前後不搭,與村子裏別的房屋距離都很遠,孤零零的看上去十分的惹眼。這座木屋全部用橡木做框架,矗立在石基之上,正面佈滿或水平,或垂直,或傾斜交叉的,由長短不一的木樑組成的圖形。木樑之間使用磚塊砌成牆壁。在屋頂上向天空伸展出兩個黑乎乎的煙囪,在木屋的外面還圍着一圈高高的木柵欄。這幢木屋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外牆都被熏得黑漆漆的油光發亮。
趙黑子朝那棟木屋努努嘴說道:「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那裏面,於是三人一起朝那棟木屋走去。
趙黑子邊在這被大雪覆蓋的嚴嚴實實的山路上艱難的行走着,一邊介紹道:「你們別看這村子小,屋子瞧着也是破破爛爛的,可是這裏的居民卻特別有錢,家家戶戶都可以拿出百八十萬來不成問題。因為他們祖祖輩輩都是這長白山的挖參人,當然年份夠的野山參是越來越少,不好挖了,所以他們還兼顧人工培育,雖然利潤不能和挖到真正的野山參比,可勝在收入穩定。」
「那這個村子裏的年輕人多嗎?」安馨好奇的問。
「年輕人在這裏怎麼呆得住,這裏就算賺的到錢,也都是些辛苦錢,而且這裏的生活不但太冷清還比較艱苦。他們都喜歡城市裏那種喧囂熱鬧的生活,一般也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回來看看。常年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