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種極端之藥,他究竟是抱着什麼心態與父親和自己相處的。他是早有預謀還是後來起意。但不論是什麼,這種背叛都是無法原諒的。舒言感覺仿佛有一把利劍深深的插在自己的心口上,痛徹心扉。
難道這些年的情誼都是假的麼,那些對自己的愛護與教導也是假的麼,更甚者自己十多歲被綁架時,他單槍匹馬來救自己也是假的麼,那些因救自己而留下的那滿身的傷疤也是假的嗎?
這一刻舒言迷茫極了,連親如雲叔都能對父親下此毒手,那麼世間還有什麼可信的,舒言此時仿佛置身於一個大漩渦中,隨着旋轉的力量慢慢的下沉、下沉,就在舒言即將徹底的迷失自我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少爺,一刻鐘快到了,請趕緊讓老爺服下解藥吧。」福伯清了清干啞的嗓子緩緩說道。
舒言一聽「解藥」兩字,便立即清醒了過來,然後發現自身內力亂竄,頗有走火入魔之像。不由邊立刻運功強行壓制,邊掏出解藥遞給了福伯,待親眼看着福伯將解藥給父親服下便徹底放下心來。不過這一放心剛壓制住的內力頃刻間便以更大更快的力道速度亂竄起來。舒言再也無力壓制,一大口鮮血噴出,人也緩緩倒下。
「少爺,少爺!」此時還在呆愣中的家僕頓時反應過來,紛紛上前扶起舒言喚道。
「你們這群夯貨,叫什麼叫,還不快將少爺扶入側間,請陶公子過來。」正在探查舒老爺子脈象的福伯,看見眼前這一混亂的景象不由怒道。
「是。」眾人七手八腳的將舒言扶入側間躺下,便有一人飛快的跑去請陶公子。
「福伯,雲爺怎麼辦?」問話的是輕揚,他之前奉命監視雲亦翔,所以剛才的那一幕輕揚也看在了眼裏。少爺雖說惱恨雲爺的背叛,但是多年的恩情卻不是說忘就能忘的,況且雲爺還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了老爺的生命。少爺的心裏到底還是念着雲爺的,否則也不會情緒波動到引起走火入魔的地步。
老管家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雲亦翔,不禁悲傷難耐,看了看自己那沾滿鮮血的雙手,看了看舒言吐到地上的鮮血,有看了看仍在昏睡總的舒老爺子,不由感嘆道:雲爺,你今日救了老爺,卻也親手殺了老爺與少爺啊。老管家雖年事已高,但是多年的處世經驗使老管家練就了一雙極其精明的眼力。若之前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那麼結合現在的情況,還有之前舒言的表現和雲亦翔的異常,很容易就推測出發生了什麼事。
「先收入斂房,放入萬年冰棺內,等老爺醒後再說。」老管家吩咐道,隨後看着那群將舒言扶回房的小子,不由搖了搖頭,輕嘆道: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福啊。
安平城,悅來客棧內
林月兒感覺自己似是那走在沙漠中的旅人,嗓子乾渴得快要冒火,渾身也燥熱不已,尤其是胸前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沉悶不已。
就在林月兒感覺自己的嗓子快要廢掉時,一股甘甜的泉水湧入口中,林月兒不由張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吞咽,終於感覺自己的嗓子好些了,身上的燥熱也減退不少,昏昏沉沉的頭腦也清醒了些,意識也慢慢回籠。當想起自己是在青樓喝多時,不由驚道:自己可有被發現身份,人立馬清醒了過來,猛地睜開了雙眼。便見上官瑾正坐在床邊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林月兒不由驚道:「你這花花公子怎麼會在這裏。」
「林姑娘,好生灑脫,竟在青樓與女子打鬧成堆,若非在下及時趕過去,莫非林姑娘真打算與那女子成就好事。」上官瑾涼涼的說道。
「哪有,」林月兒不禁辯解抱怨道:「那女子也太厲害了,不喝就拿淚汪汪的眼神看着你,就好像是欺負了她一樣;喝得少了,還自憐自艾。哎!所以喝得多的我就成這樣了。」又想起自己喝醉時好像看見那女子向自己走來,不由立即查看衣衫,但發現自己只是外衫有些亂,內衣完好並未被扯開時不由輕噓一口氣,幸好自己沒露餡,否則,在那種地方自己就慘了。
「咕,咕咕,咕咕咕。」窗外似是傳來鴿子的叫聲。
上官瑾頓了頓道:「在下還有些事情處理,姑娘還是先換身衣衫吧。」隨即起身離去,神色間竟充滿了喜悅忐忑之情。
「切!花花公子,還整得挺神秘,也不知又去幽會那個姑娘去了。」林月兒不由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