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賓客們聞言,心中感受各不相同。
任家家大業大,如今卻在一人面前,選擇屈服。
但是,他有更好的選擇嗎?
眾賓客們眼神複雜,不知作何感想。
他們本以為坐擁過億家產,已是這世界金字塔尖的存在,規則早已無法束縛他們。更有野心者,妄圖參與規則的製造。
而今看來,金錢再多,他們所能凌駕的,也不過是普通人。
在這個世界真正擁有話語權的,是修真者。
這些擁有超越常人,令人難以想像能量的修真者,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李先生,今日,你儘管取走我的性命,我無怨言。但這乃是我個人對你不敬造成的後果,還望李先生不要因我牽連了我任家人。」
李逍遙負手輕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事只有你我,與他人無關,我自然不會計較。」
任老爺子點點頭,心中放了心,轉頭看向任家人。
「老大,我死後,你要好生經營任家,每年需拿出一成的財力去做善事,這一條你需謹記。溫律師,關於我現在說的所有話,請你務必記入遺囑。」
「爸!」任家老大面色憤怒,胸膛起伏,其餘任家人也都憤怒,卻也無奈。
他們只是凡人,如何能與李逍遙斗?
連任老爺子都選擇了以犧牲性命求取任家安危,誰還有別的辦法?
「不要說話,我時日不多,聽我說完。」任老爺子打斷他,繼續說道:「老二,爸知道你對商業不喜,我也不逼你,但希望在家族危難之際,你能暫時放下個人喜好,幫助家族。」
「老三……」
任老爺子一一交代,李逍遙沒有不厭煩,更沒有因為老爺子故作可憐的姿態有所同情。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種老江湖,也就騙騙沒見過世面的土狗。李逍遙心硬如鐵,是不會受他影響的。
任老爺子全部交代完,見李逍遙依然沒說話,心底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他知道,無論自己怎樣裝可憐,他都不會放過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死的有點尊嚴吧。
「李先生,動手吧。」任老爺子雙手負在身後,緩緩閉上雙眼,聲音里透着對死亡的釋然。
李逍遙正要動手,忽然有任家人站起來,怒吼道:「李先生,你究竟要我任家做什麼,才肯放過我們?」
「我願將任家所有財富交給你,只求李先生放過我的父親。」
「李先生……」
不僅是任家人,就連一些前來恭賀的賓客,也起身為任老爺子求情。
李逍遙眉頭擰起,輕哼一聲。
「哼!」
這一聲哼,如同炸雷,在整個宴會廳響起,讓得眾人臉色微微一白,腦袋有些眩暈。
李逍遙轉頭,幽冷的眸子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但凡與他目光接觸者,無不低下腦袋,身體顫抖。
「他的命,是我的,我要收,誰敢攔?」此話一出,即使是任家人,也不敢開口說話。
李逍遙冷笑看了他們一眼,真是一群膽小如鼠的東西。
他抬手對着任老爺子輕輕一招手,台上的任老爺子,雙眼霎那間失去神采,身子慢慢向後倒下。
台下任家人見了,快步跑上去扶住。
越來越多的任家人跑上台去,悲慟的哭喊聲不絕於耳,一場壽宴變成了喪宴。
李逍遙不知道何時離去的,有眼尖的任家人見李逍遙走了,開始放肆言論。
「他殺了爺爺,我任家與他不死不休!」
年輕人最不缺乏的就是激情,開始有越來越多年輕的任家人大放厥詞,要報復李逍遙。
任家老大抬手給了這個年輕人一耳光,紅着眼睛怒罵道:「閉上你的嘴,你想讓任家從港島消失嗎?」
年輕人們這才想起來,這個他們眼中的仇人,同時也是一個他們永遠無法企及的大人物。
他與他們的世界,隔了不知道多少座山,幾輩人的努力也不見得能夠越過這些山。
任立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有一點他能確定,他被任家孤立了。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李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