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華抬起頭,一張姣好的臉,一雙流溢的眸,這根本不是太后,更像是個女人。的確這太后有男/寵,秘密的。艾婉眼眸微微一閃,「太后想我怎麼做?」
「婉兒,是你決定怎麼做吧……」萬千華摩挲着手中的黑子兒,「哀家有哀家的仇,你也有你的仇,哀家想聽聽你的想法,而不是只依靠哀家。」
「婉兒,我希望你知道,不論哀家多有本事,也總歸是一個人,一個人,翻不了天。」
你倒是知道。
艾婉心底撇了撇嘴,面上卻一本正經,她嗯了一聲,抬眸望向萬千華:「既然皇上已經來的路上了,那就已無退路,婉兒現在不再是那個只能被人絞殺的陳阿嬌了,婉兒現在是艾婉,一個全新的,面貌都換了的艾婉,所以艾婉絕對不會再犯陳阿嬌的蠢,她會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哪怕是自己,也要報仇。」
因為激動,她的身體微微搖晃,眼裏出現了刻骨的恨意:「總有一天,艾婉會讓那個狗皇帝,還有劉、煜,也嘗到當日陳阿嬌被絞殺的懼、痛、恨……」
「有你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萬千華輕嘆,望着她伸出了手,「行了,別站着了,看着怪心疼的,來,坐哀家身邊來。」
「……」艾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搖了搖頭,「太后,讓我先去換一身吧。」
「也好。」
艾婉轉身之際,萬千華陡然在背後幽幽開口:「你不能愛上皇帝,滅族之恨,弒汝之仇……你絕不可忘。」
聽的人步伐早已僵住。
說的人,字字慢悠悠,卻字字充分擁有着壓人心的重量:「哀家要你今晚以你最愛之人劉煜的命起誓,若有違此誓,你與他都將青森白骨,死後也無安葬之地。」
艾婉不知不覺蜷起了身側手掌,一年了,這個女人,終究是不信她。
劉煜……
久違了。
柔弱的面容,緩緩的揚起一道堅強的笑,然後,那笑慢慢淡下,她舉手發誓:「我陳阿嬌對天起誓,若有一天愛上皇帝,拖累了太后的大事,就讓劉煜與我……不得好死,死後,也不落葬地,橫屍也——!!」
萬千華凝望着艾婉的背影,道:「哀家,是為了你好。哀家知道……你恨他,可這世間,有多少女子是恨着男子的啊,有多少女子的恨,其實是愛之反面?有多少女子會真的恨一個曾經深愛的男人……哀家倒希望你永遠想不通這個道理,可怕你有一天想通,一切就都晚了。」
艾婉深深呼吸一口,點了點頭,抬腳離去。
太后,你錯了,我不恨他,我也不愛他,我只是感到:悲哀。
……
艾婉來到自己房裏,走到扇後,白手輕輕解了腰帶……眼,不禁望向銅鏡,銅鏡里倒映着一個完全古色的女人,長髮及腰,拖地白裙,這再也不是未來時代的艾婉了。
誰的肩頭忽然被誰的手覆上。
艾婉回過神,透過銅鏡與身後「登徒子」的眼眸直直對上,心中狠狠一驚。
她猛然轉過身,並將已微落肩頭的淡白衣裙快速往上一提,可哪裏有這個時間做這些,身着龍袍的男人,已經一手扣住她腰,黑深的鳳眸,是泛冷的劍,狠狠幽邃於她——
「艾婉?」
艾婉臉上難掩慌亂,不對,不是這樣的,她和太后商議的,明明是在長壽宮中與他相遇,不對,不是,怎麼能是這樣……
太后……
她咬着唇,一雙清透的大眼睛,溢滿警備的望着男人,一時間都忘了行禮。
劉清卻淡淡勾唇,黑眸捉摸不透的望着她,又問了一句:「艾婉?」
仿佛這兩個字,對他來說,是很有味道的兩個字,很值得咀嚼。
艾婉依然是狠咬唇,心中「砰砰砰~」地跳,她終於垂眸,尷尬的掙扎,「皇上……請放開奴婢,容奴婢給皇上行個禮。」
劉清壓下心頭眷念,也大方放她,優雅撩袍,在椅凳上坐下,艾婉匆匆對他行了禮,趕緊為他沏茶。
茶香滿溢,就着這樣的情景,劉清唇弧點點,話,不知是自言還是對誰說:「母后送女人的法子是越來越沒有新意了……」
果然是太后將他引到這裏。
在她換衣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