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生氣了，「她都已經進府半天了，你接她回來，又可以怎麼樣？」
一個女兒家的清白已經丟失了，李夫人不相信冥焰會放過李顧馨，讓她清白離開。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顧馨，顧影和顧凝的代價還不夠嗎？」
他以為他可以擔起這頭家，原來，他還是不能夠。
當然這個事情他並不是怪陛下，他知道一切的心結都在冥焰那裏。
他也知道父親和母親選擇先瞞着他，為什麼。
可是，他還是心痛。
為什麼做了這麼多，他還是無法保護自己的家人。保護自己的妹妹。
「這就是榮華富貴的代價。」
李夫人心痛說，「在很久以前，我們李府就選擇了要榮華，當年你的父親犧牲了很多。如今我們也犧牲了很多，這都是必須付出的，從來沒有理所當然的享受。」
李修寒當然也明白，所有人都要付出各自的代價。
包括冥焰他走到今天也並不不是沒有代價。
他最沉重的代價，就是那一百多條人命，可是這麼重的債，又怎麼可能因為小小一個女子而改變？
「是不是顧影也隨着去了？」
李修寒突然想到。
「她化名景兒，做馨兒的婢女去了。」
李夫人心痛道。
李修寒頓時覺得，無法指責，他想起了李顧影臨行之前對他說的一番話。
「母親。我知道了。」
一切不可改變，是的，就算他將李顧馨接回來又如何，一切已經發生，就算李府能養李顧馨一輩子，可是她被改變了的人生呢？誰都不可以負責。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明天就去見冥焰，他要跟冥焰做個交易。
……
星雲半夜被李夫人叫醒，李夫人是從來不來煩她的。找她，必有要事。
星雲看見李夫人的臉色好差。
「夫人？」
「星雲姑娘，你今晚能不能去陪陪寒兒？我們李府發生了一些事情，本來以為寒兒會生氣的可是他極奇冷靜，沉默得可怕，這樣我反而更擔憂了。」
李夫人憂心耿耿。
……
星雲到了李修寒院子的時候，看見他正披着件外衣，坐在門口處。
身邊不遠處的侍衛冬易，一直守着他，不過發覺星雲來了，冬易行了個禮，就很自覺的下去了。
李修寒也知道是星雲來了，他本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如此的一面的。
可是……
他終是沒有躲避，只是稍稍的變換了個姿勢便繼續坐在那裏。
「你母親讓我來看看你的。李夫人跟我說了些你們家裏的事，我知道，你很難過，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你。」
星雲在李修寒身邊坐下。
真是奇怪，李夫人怎麼會認為她的出現對李修寒來說有用呢，其實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的。
「是母親唐突了，她不應該去吵醒你，你已經入睡了吧。」
李修寒真不知道怎麼說自己母親了。不過也是他的不對，是他太令她擔憂了吧。
「她很擔憂你。你是李府的頂樑柱，如果你有什麼事……」
「我能有什麼事呢？」
李修寒笑了一笑，雖然那眼裏依然有迷茫還有少見的脆弱，不過已經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