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堂」群豪已經被團團包圍。
包圍他們的敵人,除了蔡京九大愛將之一「三手將軍」冷寒鴉麾下的二千鐵甲禁軍,還有司徒落日「落日牧場」的莊客、胖半月「半月壇」的弟子、董流星「流星花園」的護院、霍祥雲「祥雲堡」的堡丁、屈奔雷「奔雷賭坊」的夥計、「飛電一族」丁卞的族人,密密麻麻,水泄不通。
三千人將「大風堂」六人圍得風雨不透,困得插翅難飛。
雲飛揚等六人,並沒有飛。
他們迎過去。
他們以六人之力,從容不迫,視死如歸的反迎上去。
雲飛揚握住了雲端的手。
雲端抓住了安東野的手。
安東野捉住了孟東堂的手。
孟東堂執住了熊東怖的手。
熊東怖把住了諸葛喜的手。
在風中,在雨中,在風雨中,六個人,手挽手,肩並肩,一字橫行,齊心協力的迎上數百倍於己的敵人!
風是冷地,雨是冷的,可他們的心是熱的,血是熱的。
「三手將軍」冷寒鴉探手抽回擲穿何樂的鐵戟,聲如寒鐵地立在馬鞍橋上道:「雲大龍頭,本大將軍已替你清理門戶,還不快束手就擒,隨本官進京請罪?!」
雲飛揚將「大風旗」一震,怒道:「敢問三將軍,雲某何罪之有?」
冷寒鴉冷笑道:「蔡大人說你有罪,你就有罪,本官只管奉命拿人!」
雲飛揚大笑道:「想我雲飛揚,九歲讀經史,十三歲投軍,在楊文廣將軍帳下任斥候首領,戍邊西北,屢建軍功,曾得荊國公王安石飛傳嘉相勉。
而後朝廷走馬換將,任命毫不知兵、只知奉迎的監宦童貫統軍,貪功冒進,以致征西大軍被『西夏』赫連鐵樹大敗,盡遭屠戮,十萬邊民,百不剩一。事後童貫推諉責任,污衊雲某通敵而致軍敗,雲某被迫離開軍隊,遠走『關東』,創立『大風堂』,收攏舊部,在內劫富濟貧,鋤強扶弱,對外抵禦邊寇,保民安境,好生興旺。
哪料好景不長,朝廷突興『朋黨之爭』,當朝大儒司馬光等為的『舊黨』士大夫,大舉貶謫原以王安石一系的『新黨』,到了司馬逝世之後的『舊黨』首腦,生恐政敵報復之故,漸轉轉為大肆誣陷屠殺,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其中蔡京投機得勢,以新黨的名義,盡斥『舊黨』,且豎「黨人碑」,辱沒『舊黨』黨人。然而此賊騎牆賣奸,同時亦盡屠『新黨』正義之士。雲某曾是王安石賞識之人,加上擁有十萬武裝,又處處與蔡京等禍國害民之賊作對,於是蔡京設局滅我『大風堂』主力,更不惜用高官厚祿離間我『關洛』兄弟,要將我『大風旗』連根拔起,斬盡殺絕。
三將軍,雲某人所說的,可句句是實情?!」
冷寒鴉冷笑道:「那又如何?我們是官,爾等是賊,官家拿賊,天經地義,你們死後去閻羅那裏訴苦喊冤吧!」
他冷漠的一揮手,鐵甲禁軍「哄」地應了一聲,舉着着長槍大戟,沖向鐵手。
安東野在鐵甲禁軍正要衝過來的時候,突然做了一件事。
一下子,他就衝到了「三手將軍」冷寒鴉的坐騎之前。
冷寒鴉怒叱一聲,方天畫戟向他背後扎至。
安東野一矮身,鑽到了馬腹之下。
那匹棗紅馬似通人性般的,突然四蹄一縮,直向安東野猛踏下去。
安東野驀然起身,一手托起馬腹。
這剎那間,映入大家眼帘的竟是——
——安東野單手托起戰馬,戰馬上,還有一個身穿黑鐵甲肩披紅披風的將軍!
戰馬雖被托起,但冷寒鴉居然在馬背上仍能站得穩穩的。安東野猛然斷喝一聲,掌穿馬腹,抓住冷寒鴉足踝。
這時,數百名鐵甲禁軍已掩殺向安東野。
「關洛六雄」更是奮勇當先、身先士卒的沖在前頭。
其實他們醉翁之意不在救人,而是在「升官發財」。
——他們知道像冷寒鴉這種「徒有其表」的「將軍」之所以有兵有權,有錢有勢,是因為攀附上蔡京之故,成了權蔡大人手下紅人;他們若救了冷寒鴉,也等於當成了半個「紅人」,他們之所以背棄兄弟之盟、共同對
第六章 小壞蛋和老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