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嬋繼續道:「民女有這六大死罪,萬不能獨活,請皇上定罪,明正典刑。」
龍頂甲一聽,心裏一沉,這江嬋避而不談自己的功勞,反而給自己定了六大死罪,六大死罪貌似成立,其實皆是針對朝廷和皇帝的,第一和第二可以歸併為江輔反叛之罪,但是江輔的罪責尚且未定,哪裏還談到江嬋之罪。而江輔之罪是蔡宮禍亂朝廷的延伸,其最大的責任還是在於朝廷。朝廷之所以遲遲不給江輔定罪,其原因也就在此。第三項和第四項更是無從說起,當時甄柯還只是山野草民,江嬋看上他,與其成就婚姻,是兩情相悅,何談什麼罪責,若以此給她定罪,那就顯得朝廷太斤斤計較了。第五項之中,皇帝就更不能給她定罪了,一旦激怒蝴蝶門十萬人眾,那將是不堪設想,朝廷裏面大小官員,多多少少都牽涉到蝴蝶門,現在國家內憂外患,皇帝是不可能捅破蝴蝶門這層紙,否則江南之患未除,蝴蝶門之患現前。而第六項什麼「妄自揣測君心,抵抗君命,不願意屈就龍訊做其女兒」,這是查無實據的。這江嬋說是請罪來的,其實是以退為進,逼迫皇帝順着她的意思來處理她。
龍頂甲想到這裏,心中大怒,暗想好你個江嬋,居然與朕來此一招,你以為朕一個堂堂的皇帝會怕你嗎?哼……
龍頂甲心中這麼想,掃了一眼身邊的侍衛,正準備命人將江嬋拿下,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真的命人將江嬋拿下,那不就是墮入江嬋的圈套,自己到底以什麼罪名拿她、殺她呢?是按照她說的六大罪名殺她嗎?可是她是來請罪的,自己首先承認了六大罪名,現在皇帝再以這六大罪名殺她,那就變相的承認了她其實是忠臣,是心向朝廷的,反而會博得許多的同情。況且皇兒君山會答應殺她嗎?京城十萬蝴蝶門人眾會答應嗎?
想到這裏的龍頂甲才感到此事相當棘手,他強壓了心中的怒氣,盯着江嬋道:「好,好一個六大死罪,你果然很聰明,聰明得連朕的主意都拿出來了。那你再說說,你要朕怎麼處罰你,是凌遲?還是腰斬?亦或是活埋?嗯……」
江嬋聽出他的語氣不善,知道自己的言語氣到了他,便道:「民女只是實話實說,並沒有替皇上拿主意,皇上要怎麼處罰民女,民女不知道。」
龍頂甲冷哼道:「你不知道,那朕就告訴你,朕殺你是輕而易舉,但是朕不能這麼做,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江嬋心裏清楚,但是她不能說,只能是靜靜的聽着。
龍頂甲站起來,走了幾步道:「朕不殺你,是因為你曾經幾次救了君山太子之命,保存了皇家血脈,使皇室能夠延續血統,這是有大恩於朝廷和社稷的,朕不做那無情無義之人。其次君山太子對你感情深重,朕不忍心為了你而傷了他的心。因為此故,朕才沒有給你的父親定罪,也沒有把你定為罪犯抓起來。而你今天的言語實在令朕很為難啊。」
江嬋聽了,知道皇帝聽出了自己的話中之意,而他沒有對自己立即動手,還是有所忌憚的。她想到這裏,故作豁然開悟似的,感激得湧出淚水看着皇帝道:「這麼說皇上一開始就沒打算殺我?」
龍頂甲以為自己的話語感動了江嬋,便道:「朕要是殺你,還能讓你做龍訊之女嗎?」
江嬋聽了,立即匍匐於地,淚水漣漣,涕泣道:「民女自父親死後,知道父親犯了十惡不赦的逆反之罪,所以時刻擔心皇上殺民女,這才仗持自己手上有十萬蝴蝶門眾和太子的寵信,來此皇宮冒死試探皇上,實在是愚不可及。——自始以後,民女自當自思己過,交出蝴蝶門十萬民眾與朝廷和太子,絕不妄言妄行。」
龍頂甲聽她說要交出蝴蝶門十萬民眾於朝廷,這是他最願意看到的,如果朝廷拿到蝴蝶門管理權,就可以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逐漸消解蝴蝶門,看來這江嬋雖然語言厲害,其內心還是害怕朝廷的,他想到這裏,便安撫道:「你有這樣的想法,朕很欣慰,但是朕聽說你們蝴蝶門是幾百年來形成的固有組織,很難消解,你把他們交給朝廷,那些核心成員能答應嗎?」
龍頂甲此語已經說明他迫不及待要收走蝴蝶門了,江嬋便道:「實不相瞞,蝴蝶門幾百年來的控制是以蛇頭人的粘液加以八蒸水控制人眾,如今君山太子徹底殺了蔡宮,消除了蛇頭人的毒性,那個粘液自然消解了。沒有了粘液的控制,蝴蝶門已經成了一盤散
第六百二十二章 消解蝴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