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柯猛地睜開眼來,發現已是後半夜時分,侯玉睡得像豬一樣,不停的打着呼嚕。他側耳聽了一下,剛才睡夢中那種細細的響聲不見了。
他以為剛才只是做了一場夢而已,便又閉了眼睛準備睡覺。眼睛剛閉上,那種聲響又來了,這回在清醒的狀態下,才知道響聲是從屋頂傳來的。他知道不妙,立即彈身到了屋樑之上,貼耳細聽,果然屋頂上面有腳步聲,非常細小,不是內力深厚的人根本聽不出來。
他聽到聲響一直向鄭裳房間裏去了,才知道屋頂的人是奔着鄭裳去的,於是打開進出屋頂的天井,翻身上了屋頂。在黑暗中,他看到屋頂上面有三個黑影拿着明晃晃的寶刀正躡手躡腳的到了鄭裳所在天字第一號房間頂部。
他們在那裏已經打開了進出屋子的天井,準備下去。甄柯大驚,正想過去阻止,但是轉念一想,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萬一走上去將他們殺了,就什麼信息都得不到了,還是往下看看再說。
有了這樣的想法,甄柯沒有及時動手,而是身子貼着屋頂來到這三人進出的天井邊,此時這三人已經陸續到屋子裏去了。甄柯在他們不知覺的時候,閃身從天井裏進去了。
那三人已經從屋樑彈身下了地面,來到鄭裳的床邊。甄柯暗叫不好,手裏拿出一把短刀,如果黑影對鄭裳動手,他就擲出短刀,打落黑影手裏的刀。然而那黑影並沒有舉刀,而是摸索着床頭一盞油燈,「嗤」的一聲,晃亮火摺子,點亮了油燈。
在油燈的光亮下,只見那三個黑影都帶着蒙面,身着黑衣,身材細長,動作相當敏捷。
點亮油燈的那人向身後兩人點了一下頭,那兩人一邊一個走到鄭裳的身邊,迅速出手,一人手拿黑布蒙住鄭裳的口鼻,一人拿出繩索將鄭裳手腳綁了起來。他們動作迅速敏捷,乾淨利落,至始至終鄭裳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來。
他們將鄭裳綁起來,又點住她的穴道,一人背着她,點亮油燈的人早已打開房間的門。於是三人背着鄭裳從門口走了出去。
甄柯心想,這三人不取鄭裳的性命,一定是勒索錢財來得,那麼鄭裳的性命暫時沒有大礙,待我看個究竟,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想畢,彈身下了屋頂,也隨後追了上去。
那三個黑影輕功相當高,尤其是背着鄭裳的那人,背着人飛檐走壁,如履平地。要是在平時,甄柯一定高聲讚美,但是在黑夜之中,這聲音是半點也不能發出去。
甄柯隨着那三人出了五雲樓,一直向一條山間小路走去。
那條山間小路崎嶇難走,要不是甄柯輕功高超,還真追不上這些人,饒是如此,也耗了甄柯不少地丹靈力。
黑衣人大約走了五六里路,就見一座大山像是裂開了,中間一條寬大的山澗,黑衣人走進山間裏面,踏着藤蘿又走了半里路,就看到一個小茅屋。他們在小茅屋邊停了下來,一個黑衣人打了一個唿哨,小茅屋裏出來七八個人,當先一個細瘦的女子興奮的問道:「帶回來了嗎?」
甄柯雖然距離他們很遠,但是聽這個聲音溫潤甜美,就知道這一定是個很美的女子,真想不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山間裏面還有這樣一個女子。
但是接下來讓他更驚奇的是,那三個蒙面人都揭開蒙面,說話的聲音也都是女子,難道這裏是個女人窩不成。
那背着鄭裳的女子放下鄭裳,大呼道:「這富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樣,死沉死沉的,平時吃了老百姓多少米油,養得這般敦實。」
鄭裳身材中等,不算胖,但是比起這裏的女人來明顯是胖了,所以這些人才抱怨她。
此時從屋子裏走出一個青布衣服,寬額頭的青年男子來,他揭去鄭裳臉上的黑布,看了一眼,便愣了一下。先前說話的女子問道:「三哥,難道不是她?」
那男子像是回過神來道:「是她,把她帶到屋裏去吧!」
那背着鄭裳的黑衣人再次背起鄭裳到小茅屋裏去了。此時眾人也都陸續走進去,外面留兩個男子站崗。
甄柯猛地向東邊擲出一枚石子,站崗的兩個人都吃了一驚,一齊向東邊看,甄柯趁着這個機會,繞道從側面上了小茅屋的頂部。
小茅屋的頂部都是茅草蓋的,很容易打開。甄柯打開頂部,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