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了十八年後的情況,留了這麼一手,葉青要真能做到這種程度,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
我甚至要懷疑,他故意留了這個胎盤十八年,封印了這個胎盤,等着十八年後的今天,解決掉蕭正和蕭天賜。
只是,故意留十八年,實在沒什麼道理。
「葉子可不擅長算命。」古陌放下了手機,手機鏡頭對着沾了斑斑點點血跡的地板,「他大概也拿那個胎盤沒辦法,十八年前沒法讓那個靈體誕生。於夢,還有她家人的念要真是強悍到能生出一個獨立的靈體,殺死蕭天賜那樣的鬼胎,那蕭天賜剛出生就該死了。」
「養了十八年,才把它養出來嗎?」瘦子問道。
我下意識地認同點頭。
不同物種的妊娠時間不同,妊娠的條件也不同。可能那個玻璃罐子裏面裝的不是福爾馬林,而是吳靈調配的特殊秘藥。泡了十八年,吸收了營養,這個靈體才能夠在今天誕生。
古陌嘆氣,舉起了手機屏幕,切換到了前置攝像頭,一張大叔臉又出現在了我的手機屏幕中。這個實際年齡已經超過半百、該稱呼為大爺的老不正經很是恨鐵不成鋼地教訓我:「你們怎麼就那麼蠢呢?都說了那麼多次了,一切都是命呀!葉子還特地將那個玻璃罐子交給林小朋友,我說話你們都不聽進腦子裏面嗎?」
我無語。
瘦子跟叛逆少年一樣嗤笑。
「我什麼都沒做,就是抱着那個罐子從事務所到了酒店。」我聳肩。
「你的意思是,陰氣?或者林奇的夢,還有我們碰到的張馨柔的鬼,這些加在一起,才讓那個靈體誕生了?」陳曉丘問道。
古陌點頭,大聲嘆氣,「智商差距啊」
「我覺得和那些沒關係。」我想了想,搖頭。
「哦?那你覺得是什麼?葉子養了十八年?」古陌嘲諷道。
我真是受不了這老不正經。先前還將我的直覺當聖旨,自己扮演太監總管呢,這會兒又不屑一顧了。
「直覺不是你說的那些。」我先表明了反對態度,看了眼瘦子,「肯定是達成了一定條件,才讓那靈體誕生了。不是那些液體,也不會是陰氣、夢境和鬼。」
「那是什麼?」古陌和我槓上了。
我沉思着。
說實話,我還是覺得那液體是關鍵。可要真是如此,葉青為什麼把胎盤交給我,而不是古陌?古陌不會把胎盤拿出來,而我有時候會衝動,真被逼急了,會用胎盤甩蕭天賜嗎?
仔細想想,蕭天賜要在那時出現在我面前,我真有可能用玻璃罐子砸他,拿胎盤抽他一臉。
要是葉青因此選擇了我……
「喂,小弟弟,你有什麼猜測啊?臉色不太好看啊。是想到什麼了?」古陌吊兒郎當地問道。
我無視了古陌,「沒什麼事,我就掛了。」轉頭看胖子,「胖子剛醒來,還要檢查……」
「啊啊啊啊啊啊」
啪!
我的手機摔地上。
質量好,手機沒壞,連視頻通話都沒切斷,我都聽到古陌那邊發出的咒罵聲。
我捂住了耳朵,渾身打擺子一樣顫抖。
恐懼感席捲了我的全身,麻痹了我的大腦。
那是一種徹骨的陰寒,凍得我皮膚上都出現了不正常的白霜。
瘦子和郭玉潔的呼喊有些遙遠。
我出現了耳鳴現象,除了那電流聲一般的持續聲響,其他聲音都變得模糊。
那最初的慘叫有些熟悉。男人的聲音……有些呆板……
「奇哥,奇哥你沒事吧!」瘦子輕輕搖晃了一下我。
我喘息着,揉着腦袋。
陳曉丘將我的手機撿起來,問古陌:「怎麼了?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我靠在椅背上,身上都是汗水。可能也不是汗水,而是剛才的白霜化成了水。
古陌那邊的情況比我更糟糕,喘息聲粗重,還帶着痛苦呻吟。
「楚先生。楚先生。」
我抬眼,看到病床上的胖子滿臉通紅,身上的肉都在痙攣。薛靜悅焦急地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