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瘦子他們說。
照常來說,我看了檔案,做了夢境,我就該和瘦子他們說一下。但因為這次的事情,牽扯到了馬處長的一點私隱,我有有些難以啟齒。
那本筆記本的事情,說起來也不算是真正的私隱。馬處長那些事情,就是正常人都有的年輕時期,阮玉霞的存在,馬處長估計都不知道。
可一想到馬處長平時的樣子,再想到那本筆記本上的內容、阮玉霞抱着筆記本的樣子,我就無法開口。
「怎麼了奇哥?」瘦子大概是發覺了我的異常,問了一句。
我想了想,還是將檔案的事情說了說,沒提筆記本和馬處長。
胖子驚訝道:「這樣都行?那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什麼詛咒啊都可以成功了?」
「那個戀愛魔咒也是一樣的情況?」陳曉丘問道。
陳曉丘的提問讓我還多想了一會兒。
劉勝玄、顧君澤,還有陳佳的那件事,說起來,中間有一環,就是劉勝玄用的一個什麼戀愛咒語,讓愛人獨屬於自己。也就是因為有這麼一個插曲,劉勝玄才能注意到陳佳的不對勁,找到青葉求助。否則的話,顧君澤和陳佳的陰謀算計應該會變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任何人能知道吧。
我有點讚同陳曉丘的看法。
恐怕,那個有些扯淡的戀愛魔咒也是因為世界發生了變化,老天爺發了瘋,才能隨隨便便就成功。
中午的時候,吳靈來了電話,確認了馬處長的身份。
「馬國平,1990年考入民慶交通大學,就讀經濟管理學院,畢業後進入民慶市政府工作。應該就是他沒錯了。那幾屆學生中,經管學院叫這個名字的只有馬國平一個。」吳靈說道。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聽到吳靈確認,我還是生出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真的是馬處長……
吳靈那邊大概是沒有我那麼多心思,直接就繼續說道:「我已經從事務所拿到筆記本了,同城快遞,晚上的時候,他回家就能看到筆記本了。」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想像着馬處長看到筆記本時會是什麼反應。可能他已經忘了那本筆記本,也可能,翻幾頁之後,會記起來大學時代的事情。他應該會好奇是誰將筆記本寄給他的吧。
我想了一會兒,被吳靈喊了一聲,才回過神,掛了電話。
瘦子他們都看着我。
我仍然沒提馬處長,就說是那個事件的一些後續。
他們幾個沒追問。
正好有個老阿姨來詢問拆遷的事情,我們開始工作。
馬處長平時就不常來拆遷辦。他主要還是在市政府那邊辦公。
我接下來幾天有些心神不寧,但沒看到馬處長,就漸漸放下了這件事。但那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並沒有消退。
這兩天在工農六村工作,我都看到了那位天下周刊的袁記者。
毛主任也說到了那位袁記者。她似乎對青葉非常感興趣,想要挖出一個大新聞。
不過,在工農六村這邊,知道青葉事情的市鋼鐵三廠的老人,都對這個話題不太配合。他們不願意說,袁記者能得到的情報大概就是我應付她的那些內容。
要是不相信鬼的存在,那就不可能相信青葉他們的工作。
我和吳靈打過兩個電話,她對此很淡定。
「真的沒關係嗎?當初,葉青是想辦法將你們的檔案都修改過,隱藏你們真實身份了吧?」我仍然有些擔憂。
「是的。這主要是為了現在方便吧。失蹤人口回歸,有很多事情需要解釋。但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檔案記錄,就比較容易編造一些經歷了。你不用擔心。葉青不失控地殺了她,那一切都好說。」吳靈安慰我。
我實在不覺得這是一種安慰。
「如果葉青殺了她,他也會做好善後工作的。即使不做,警方也查不出來。」吳靈接着就來了一句。
「這不是什麼好事情吧?」我脫口而出。
這樣堂而皇之地說出殺人的內容,我不知道是該欣慰於吳靈將我當成自己人,還是該指責她的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