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王閻是恐懼的。
她以為自己又被什麼變態給盯上了。自己的手辦變得可以行動。
我從手辦上沒有感覺到惡意,沒有感覺到詛咒的氣息,因此而警惕。
王閻卻是恐懼到發抖,甚至不敢將手辦扔掉。
「不要哭了,主人。」手辦發出了聲音。那個手辦的嘴巴是畫上去的,根本不能張合。聲音是從手辦內部發出來的。它說話的時候還有動作,而且聲音、聲線並非是動畫配音,是一個王閻全然陌生的聲音。
王閻愣住了。
「不要哭,不要傷心了。我會一直陪着你,一直保護你的。」那個小人說着,小手按在了王閻的手指上,傳遞出了很輕微的力道。
王閻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恐懼感消失,她選擇相信這個東西的話,將它緊緊抱住。
夢境場景變化着。房子被收拾好了。王閻沒有將所有手辦拿出來。她只是將那個熊貓套裝的小人放在了桌子上。有時候在家裏走動,她會將它放到口袋裏。
快速掠過的畫面中,我看到了王閻的笑容。
好景不長。
王閻的父母找到了她的公司,指責她、哀求她。王閻提到的那個相親男也出現在了她的公司門口,還是和她的父母一起出現。
她不堪其擾,更覺得整件事正在變得非常可怕。
轉瞬,我看到她辭去了工作,換了一家新公司就職。
可是,在下一秒的場景中,我看到了警察帶着她父母堵在了她新公司的門口。
沒有多少人理解她。理解她的人也都是不相干的陌生人,根本無法給她提供幫助。
我看到王閻對着那個東西說話。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投簡歷到了外地,這兩天應該就有回音了吧。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為什麼……那個人渣給他們灌迷魂湯了嗎?」王閻憤怒控訴起來,眼淚撲簌簌地落下。
那個小人抱住了王閻的手指。
它應該是靈。可能就是某個手辦變成的靈。可能載體就是現在這個手辦。
我有些不確定。
換一種情況,這種心愛之物有了生命,我應該會感到高興吧。
就像是呂巧嵐的那些玩具熊,因為呂巧嵐的愛而有了生命。
我想到此,突然愣住了。
呂巧嵐的玩具熊從某種角度來說,就是玩具。王閻買的這些塑料小人也是玩具。
我過去沒有這樣思考過。
第一次知道呂巧嵐的熊有生命的時候,我恐怕還沒有「靈」這個概念。我以為那只是一種奇蹟。就像是鬼。可能用「奇蹟」來形容不太準確,但總歸是這個世界允許出現的某種特殊存在。
現在,我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已經改變了,再想想呂巧嵐的那些熊……
那些應該是靈吧?
只是呂巧嵐的意識讓她的玩具熊變成了靈?還是說,呂巧嵐不過是個契機,那是世界上所有人對玩具投入的愛一起作用,形成的靈?
我再看那個塑料小人,想法變得不同起來。
呂巧嵐的那些玩具熊已經被國外的驅魔師給處理了。處理掉的或許只有一部分載體,或許是那些熊意識到了危險,刻意「裝死」。它們會不會還在活動?用另一種方式活動……
我有很久沒有聯繫呂巧嵐了。
她說要想辦法找回自己的熊。當時的她非常堅定。之後就再沒聯繫過我。
她是放棄了,還是根本就已經找到了,知道了真相?
此時此刻出現在王閻面前的熊……
不對不對,時間不對。
現在的日期是2020年,早在呂巧嵐那些事情發生之前。
在那之前……那些熊就做了什麼嗎?
我的腦子有些糊塗,實在是無法確定眼前這一情況的真相是什麼。
我的懷疑無法抹消。都是玩具,還都沒有特殊的形體,依靠玩具來行動,也是它們之間的共同點,是其他靈身上沒有出現過的狀況。
「我害怕。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做什麼……」王閻說道。
「把我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