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決定由你開口,放棄這段感情嗎?」
錦繡深吸一口氣:「他已經背負那麼多重擔了,如果再等他來提這件事,對他來說太殘忍了,我怎麼能忍心再讓他為難?當初是他一手培養呵護起的這份感情,那就由我來結束吧。」
王婷婷心疼地看着錦繡。她知道,錦繡當初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跟顧年華走到一起的。如今讓她親手斬斷這份感情,這無異於要了她的命。
錦繡本就不相信感情,這種人要麼一輩子不動情,可若是動了情那就是一輩子。
只怕經過這一事,錦繡以後再難接受感情了。
「其實要我說,顧家也算地道,起碼沒有仗着權勢暗地裏欺負你。他們想要逼顧年華跟你分手,從頭到尾都只是拿顧年華開刀,並沒有為難過你。仔細說起來,顧家還算挺有品的。」
錦繡苦笑一聲:「只怕人家是懶得在我身上下功夫罷了。」
顧家愛惜名聲,自然不會做出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留下把柄讓別人看笑話。
王婷婷笑着拍拍她的肩:「我去買酒,今晚咱們一醉解千愁,怎麼樣?」
錦繡點點頭:「你去吧。」
等王婷婷走後,錦繡回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信紙,準備給顧年華寫分手信。
她沒辦法聯繫到顧年華,但是只要把信寄到顧家人手裏,他們一定會送到顧年華手上的。畢竟,這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信紙才一拿出來,錦繡的眼淚又決了堤。
輕撫着信紙上的筆跡,錦繡心如刀割,那上面的印記,還是前兩天那封寄託相思的信留下的。
不過才兩天時間,她便要親自揮刀斬斷情絲,這種感覺,怎一個痛字能了?
用了好半天的時間,錦繡才有勇氣提起筆,一筆筆在紙上寫下決別。每寫一筆,都如同被刀在心裏劃上一下。
寫到最後,錦繡終是忍不住,撲倒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首都,軍區總醫院。
顧年華一手端着湯,一手拿着勺子,耐心地餵着顧老爺子吃晚飯。
顧老爺子今天的心情很好,很配合地喝了大半碗湯,又吃了小半碗肉粥。
餵完飯,顧年華拿了毛巾替顧老爺子擦乾淨嘴,笑着說到:「爺爺,明天我就回部隊了。你得快些好起來。」
顧老爺子有些口齒不清地說到:「好,你路上當心些。現在邊境上不太平,自己在那邊注意點。我會想辦法儘快把你從邊境上調走。」
顧年華搖搖頭:「爺爺,不用了。我想待在邊境上。」
顧老爺子詫異地看着他,他以為,顧年華是不願意待在邊境上的。
顧年華輕聲說到:「爺爺,你年紀大了,該回家享清福了。以後家庭榮譽的事,就交給我吧。現在中越關係緊張,正是國家需要我們守衛邊疆的時候。我既然已經調過去了,就長期駐紮在那裏吧,等打贏了Y國,我再回來。」
顧老爺子努力地點了點頭:「好小子,這才是個軍人的樣子。不過戰場上危機四伏,你可一定要當心。你是顧家這一代的獨子,切不可貪功冒進,知道嗎?」
顧年華點點頭。
顧老爺子說了一陣子話,累得眼皮子直打架,沒一會兒,就歪着頭睡了過去。顧年華把床放平,把薄被往顧老爺子身上拉了拉。
輕手輕腳出了病房,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顧年華又掏出那張一直貼身放着的照片。
撫了撫照片那張燦爛的笑臉,想像着她站在自己面前,巧笑倩兮的模樣,心如刀絞。
王婷婷拎了兩瓶白酒和幾個小菜進了空間,把哭得渾渾噩噩的錦繡從房間裏拉出來。
拿了個玻璃杯,咣咣倒了大半杯,放錦繡跟前一放,豪氣地說到:「別哭了,哭能解決什麼問題?來,今天姐們兒陪你一醉解千愁。」
然後給自己也倒也大半杯,跟錦繡碰了杯,然後喝了一口,瞬間被辣得眯起了眼。
「啊,呸,呸,怎麼這麼難喝?該不會是買以假酒了吧?」
錦繡看了她一眼,端起杯子,面不改色地灌了一大口。
王婷婷都驚呆了:「張錦繡,沒看出來,你竟然是海量呀!不過,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墊墊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