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亮瞪了那個倒霉的通訊員一眼後,接過李子元遞過來的地圖看了看上邊的穿插路線,特別是團部位置上打着的那個大大問號,頗為有些吃驚的道:「團長,你是說鬼子已經發現咱們團部所在的位置,這兩個鬼子原本是準備摸到團部,卻沒有想到在這裏遭遇?」
聽到何三亮的疑問,正蹲在地上查看兩個鬼子身上的隱蔽物,以及攜帶物品的李子元。站起身來指着鬼子的屍體道:「這是誤打誤撞,但也不能算是誤打誤撞。你看這兩個鬼子身上的偽裝物,都已經枯萎了不少,也就是說這兩個傢伙在這裏等咱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確切的說,這兩個鬼子向咱們團部穿插的時候,應該正好在這條路上與正趕往礄口的咱們相遇。咱們一群人身上帶着文件包,又攜帶着望遠鏡,還騎着戰馬、帶着短槍。身後,還跟着警衛員。」
「這兩個鬼子把咱們當成了大幹部,所以乾脆放棄了去團部,就在這裏守株待兔等着咱們,想要檢點便宜。打了這麼多年交待,鬼子對咱們各級幹部的待遇,應該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只要身邊跟着警衛員的,估計職務就不小。」
「所以這二位,就直接在這裏等着咱們。從鬼子地圖上標的穿插路線來看,這裏是他們的必經之地。他們隱蔽在山上,咱們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結果還真的差一點被這兩個鬼子給守株待兔成功。」
說到這裏,李子元點了點兩個鬼子地圖上的穿插曲線,以及這兩個鬼子身上的少尉軍銜後道:「如果這兩個鬼子是在沒有任何嚮導之下,自己單靠着指北針與地圖,就摸到咱們團部這麼近的距離,居然還沒有被發現,應該是受過特殊專業訓練的。」
「不過,這兩個傢伙究竟是怎麼摸到這裏來的,是真的受過特殊專業訓練,還是有人接應他們。將那個活的鬼子帶回去,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正好,也給錢副政委找點事做。省的他老兄,在那裏沒事給老子找事。」
「不過老何,當時我最擔心的不是我自己。是你老兄別急着救我,一頭扎進了這兩個小鬼子設置的圈套裏面。我倒是忘了,你可是心細如髮的人。有你老兄在,那幾個愣頭青應該不會那麼草率,稀里糊塗的就上了人家的套。」
「這兩個鬼子雖說戰術上有些犯二,也太過於死板了一些。可這槍法的確不是蓋的,再加上武器性能上的優勢,幾乎可以說槍槍咬肉。只要進入他們的視線,很難在他們的手下逃過一劫。」
對於李子元的話,何三亮依舊習慣性的淡淡一笑。的確,在聽到李子元這邊傳來的槍聲,何三亮倒是還能穩住神。可李子元的警衛員張玉虎,卻是當場炸了營。他是李子元的警衛員,要是李子元出了什麼問題,他自己那還有臉活下去?
如果不是何三亮攔住了他,還是有些缺乏實戰經驗的張玉虎,差一點沒有真的愣頭愣腦的鑽了進去。還是何三亮的經驗老道,沒有直接沖了過來。而是採取了側翼迂迴,就地摸上山之後順着山脊摸到了李子元遇襲的地方。
好在時斷時續的槍聲,給他們提供了準確的位置。而李子元也成功的拖延到他們的抵達,這讓何三亮徹底的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如果李子元真的遭遇到了危險,那麼自己的這個舉動,很有可能會受到最嚴厲的指責。
儘管他認為自己處理是正確的,你不能明知道那邊是一個圈套,還要拼命的往裏面鑽。到時候別在被困的人沒有救出來,反倒是搭進去幾個。可要是真的出事了,卻是不會有人去考慮他處置正確與否的。
不過李子元後邊對那位新調來的錢副政委的評價,他直接自動的給過濾了。在這種事情,他還是老規矩的從來不發表意見。在指揮兩個警衛員外加一個通信員,將那個被捆的嚴嚴實實的倒霉蛋,直接給抬上馬之後,收拾了一下戰利品便往回趕。
只是經過這一個不大不小,但相當危險的插曲之後。李子元好像被攪合起什麼心事一樣,一路上顯得異常的沉默。剩下的已經不到五里的路,與之前快馬揚鞭疾馳相比。非但沒有急於趕路,反倒是下了馬一路步行起來。
李子元不着急,本身就更沉穩的何三亮也沒有着急。兩個人明顯都需要一點時間,以便來消化一些事情。直到見到團部駐地那邊,跑過來的接應部隊,李子元才對何三亮搖了搖頭道:「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