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跟在殘陽欺酒身後的元夏的沉默並沒有維持多久,兩人下了樓,才剛走到酒樓的大堂,就看見了三名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正在登記入住的那三人身上就那麼一個顏色,衣裳上不但用線繡出的紋理是黑的,甚至就連繫發的髮帶也是黑色,除了腰間佩着的劍外什麼飾品都沒有,而在元夏他們走進大堂的時候,對方似乎就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站在後頭的兩人腳步微動,雖說沒有回頭,但暗自調整了一個可攻可守的姿態。
這一切做的十分隱秘,但架不住殘陽欺酒原本就敏銳,元夏經過這段時間的逃亡生活也注意起了這些細節,兩人的腳步皆是一頓,就在元夏猶豫是要裝作沒看見繼續往前走還是直接對敵的時候,三名黑衣人中為首的那人轉過身,露出一張艷麗到極致的臉,正是已經快兩個月沒見的朔雀。
手中正接過房門鑰匙的朔雀對上兩人的視線,擺手示意旁邊跟着的屬下別輕舉妄動,自己倒是迎了上去,勾着嘴角笑的那叫一個妖孽:「喲,兩位許久不見呀。」
殘陽欺酒抬了抬眼皮,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對方幾眼,旁邊站着的元夏覺着那冷冷的眼神就和刀子一樣,在朔雀身上幾個要害之處短暫停留了一秒,像是要這麼將之戳個千瘡百孔一樣,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也沒問,頭也不回地對着元夏道:「走吧。」
語氣很平靜,就像剛剛那個充滿殺氣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元夏應了一聲,瞥了旁邊一臉受傷的朔雀一眼,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朔雀見好脾氣的元夏都沒搭理自己,頓時就不開心了,認定殘陽欺酒肯定說了自己的壞話,不然見人三分笑的元夏怎麼會連問好都沒有一句呢?
趁着他們還沒走出酒樓,朔雀快步往前擋在了兩人面前,無視了眼刀子划過來的殘陽欺酒,側過臉去看他身後的元夏。青年此時面無表情,帶着笑的雙眼此時冷冷清清的沒什麼情緒,一看就是心情不大好的樣子,看到自己攔住他們時雖說怔了怔,但連一點兒情緒波動都沒有,朔雀見狀略微眯了眯眼,確定了元夏心情不佳的原因壓根就和他沒半毛錢關係。
而就算這兩人面色如常,朔雀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們之間那古怪的氣氛,但這怪異只是單方面的,非要說的話,更像是元夏因為殘陽欺酒的事而鬱悶了,朔雀想到這兒,眼角眉梢都帶上了點笑意,繞過殘陽欺酒伸手就去攬他的肩膀:「怎麼了這是?這麼湊巧在這裏碰見,連聲招呼都不打呀?告訴你雀哥哥,是不是被誰給欺負了啊?」
元夏在他的手挨到自己前眼疾手快地退後兩步躲了過去,殘陽欺酒則是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用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盯着朔雀,後者像是壓根就沒有感覺到他神中的警告一般,對着元夏表情那叫一個哀怨:「真冷漠啊,居然連碰一下都不樂意嗎?」
元夏:「是挺不樂意的。」
一直是個萬人迷的朔雀被他眼裏的嫌棄驚呆了:「為什麼?」
元夏默默看他一眼:「身上有傷,剛上了藥,怕你壓到崩開。」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誰知道你會不會趁着靠近的時候給我一刀?」
元夏微微側過臉,臉上的表情不變,語氣沒有多少諷刺的意味,但明顯也不是在開玩笑,聽到這話的朔雀嘴角一抽,還是沒忍住笑了:「哈哈,小天天這話說的,我沒事為什麼要給你一刀。」
元夏淡定地將問題丟回給他:「你說呢?」
這次的回答意味深長,朔雀眼神一閃,仔仔細細地瞧了元夏一眼,霍然轉身去看旁邊雙手環胸似乎正在看戲的殘陽欺酒,語氣悲憤:「你老實說!是不是又在背後說我壞話了?」
殘陽欺酒表情嘲諷地瞥了他一眼,壓根沒準備理會他,朔雀見他這副樣子,更是堅定了自己的猜測:「要不然小天沒事為什麼覺着我要捅他一刀,你到底是把我形容的多邪惡多喪心病狂!」
對他們的談話並不感興趣的殘陽欺酒自顧自打了個哈欠,元夏站在一旁對這容貌艷麗的男子笑了笑:「所以你並不準備逮着機會捅我們一刀?」
朔雀選擇性地忘記了初遇兩人時發生的事,理直氣壯地否認:「當然不會,我怎麼可能對親友下毒手呢,我是那種人嗎!」
元夏一臉理解地點點頭,在朔雀以為他相信了的時候再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