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兩旁,兩派人馬廝殺在一起,紅衣武士的刀法凌厲異常,灰袍武士則人多勢眾。兩幫人馬殺得鮮血滾滾,一時竟處於僵持狀態。
而在道路中央,晴太刀尖指向武田信玄,腳下一步一步、緩緩向前走去。雖然速度很慢,但是每一步都似乎踏得很重,並且隨着前進,他身上的氣勢也隨着這步伐越發渾厚起來。
廝殺在一起的兩幫人帶着一絲奇怪的默契,仿佛忽略了這中間的大道。
「杉本君,我們之前似乎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那個死掉的忍者不過是你的房東罷了,至於追殺你的事,我可以拿出一千萬元賠償你!不,一億!我願意出一億元買我的命!」
晴太的每一步,都似乎踏在武田信玄的心頭,壓力越來越大,武田信玄額頭滴下一滴冷汗,試圖勸說晴太。
他可是武田一族的家督,生來高高在上的名門子弟,自然是不願意親自下場與對方廝殺的。
更何況自己已經十多年沒有真正動過手了,當年的猛獅,似乎已經老了。
晴太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着自己的動作,雙目只是死死凝視在武田信玄的身上,似乎是在尋找下手的部位。
武田信玄閉上了嘴,一臉的凝重,雙手持着一把古樸的武士刀,眼睛同樣死死地盯着晴太。
他知道這件事已經不能善了了!
誰會想到這小子會這麼不守規則直接率領血月攻擊西上野呢。現在罷手,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到了這個地步,雙方是必然要拼個你死我活的!
漸漸的,晴太的腳步越來越慢,這隻見的氣氛卻越來越凝重。
仿若烏雲壓頂。
武田信玄感覺自己的心跳在紊亂,似乎有向對方腳步聲靠近齊鳴的跡象。額頭汗水簌簌而下。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作為劍道大家,即使只是曾經的,武田信玄也非常清楚,晴太這種招式是在武士決鬥中慣常使用的,不過一般人最多給自己的對手一些心理壓力罷了。而晴太,竟然能夠調動自己的殺意加持在這股勢上!
這股勢頭,已然是恐怖!
這一刀如果斬出,也絕對會是石破天驚!
「啊——!」武田信玄終於抵不住這股壓力,嘴裏怒吼一聲,腳下連跑,手中武士刀豎在胸前。
靠近了!靠近了!
武田信玄心中一喜,只要晴太的勢頭被阻,那麼他有一戰之力了!相信憑藉着自己數十年磨練精研的劍法,以及老辣的經驗,絕對能夠斬殺對方!
晴太看着迎面而來的刀鋒,面容淡然,如一潭古井,深邃無波。在刀風臨空的那一刻,雙手合一,做斜劈狀。
鏘——!
金鐵交擊的聲音傳來,武田信玄只感覺一股恐怖的力道從晴太的刀上傳過來,跟着,他雙手嘎吱響了一下。
蓬——!
武士刀飛起,武田信玄竟被晴太一招劈飛了去。
他只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輛牛車撞了一般,胸口一陣氣悶,他連連退了幾步,雙手發着抖,嘴裏不由得吐了一口鮮血出來。(西上野還沒有卡車)
怎麼可能?!
武田信玄帶着又是驚駭又是恐懼的眼神看着晴太緩緩走來的身影。
一股極度的恐怖籠罩了他!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這個瘋狂卻又顯得有些荒謬的念頭在他心頭纏繞着。他慌亂地向後退着。
晴太嘴角掛着冷笑,他並不介意在死前稍微折磨一下這個傢伙。相比於**上的傷痛,想必這種臨死前的心理折磨更加恐怖吧!
武田信玄自然說不上死有餘辜,甚至,在西上野人民的眼裏,他還很可能是一個偉大的人物,是一個英雄,是一個值得效忠的人!
但是,這些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晴太所求的,不過是報仇而已。
報仇,是無關對錯的。
一命償一命,一刀換一刀。
你殺了我的猿飛大叔,那麼用你的命來償還好了。很公平不是麼?
拿命來吧,武田家督!晴太執着刀,黑髮飄揚,帶着一股冷肅蕭殺之氣。
「家督大人!」
旁邊正和血月交戰的武田一族的護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