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她是為情所傷,也不應該啊。
除了她那一段坎坷波折的感情,顧念晨就再也沒有接觸過其他男人了。
那個和她愛恨糾纏,牽扯不清的男人捐獻了眼角膜給她的兒子後,就消失了,然後就是好多年都音訊全無。
花小彤記得,除了和她傾訴的那一次,顧念晨此後再也沒有提起過那個男人。
如果不是為情所傷,如果也不是因為工作上的不順心,那她買醉的原因是什麼?
「小同,你還記得……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人嗎,就是我的……我的初戀。」顧念晨臉頰酡紅,雙眸迷離,她雖然是在看着花小彤,但她的眼神卻又是飄渺的,仿佛是在透過她看着其他什麼。
乍然間聽到顧念晨提及那個人,花小彤不由得一怔,愣了幾秒,才不明不白的問,「我當然記得……」
「難道……」兩年多的時間了,花小彤再次聽顧念晨提及那個男人,卻是在她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
花小彤心裏極快的閃過了一個念頭,臉色頓時就變了變,驚訝的,遲疑的,又慢慢的問道,「念晨,難道他……他死了?」
花小彤記得那個男人是得了癌症的,還是中晚期。
那個病,可是治不了的啊。
她有一個親戚也是得了癌症,肝癌中晚期,還沒有撐過一年,就死了。
「不,他沒有死。」
顧念晨唇角慢慢勾起一抹苦笑。
他消失了四年。
在這四年的時間裏,她連一點關於他的蛛絲馬跡也沒聽到過。
她心裏其實有想過,他會不會已經死了。
可是每當她從那個日復一日的噩夢中醒過來的時候,眼角都是濕潤的,心口也一陣陣的發痛。
四年的時間裏,她無數次夢見她去參加黎墨凡的葬禮。
夢裏,顧臣哭的很傷心,拉着她的手問,媽咪,爹地死了嗎?以後是不是我們再也見不到他了。
白天,她儘量讓繁忙的工作充實她的時間,充填她的腦子,這樣才能讓她沒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哪怕是她再刻意的迴避,她最不願意去面對的一些問題還是在她的夢裏出現了。
「你怎麼知道他沒死?」花小彤眨了眨眼,臉色一變,頓時了悟,「念晨,你有他的消息了?」
顧念晨點了點頭。
她的臉又紅又燙,像被火烤過似的,她摸着自己的臉,又輕輕笑出聲,笑意卻帶了幾分無奈和苦惱,「小彤,我見到他了。」
「你們想像嗎,我們又見面了,他不但沒死,還活的好好的,又變回了從前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商界神話了。」
顧念晨的眼睛一點點抬起,笑了下,懶懶的說,「他竟然就是寰亞的總裁,我竟然成為了他的秘書,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說完,她似乎有點難受,眉頭緊了緊,身子直接倒在了沙發上,不等花小彤出聲,自言自語的醉話道,「有意思……真有意思……」
「念晨,念晨……」片刻的驚愕後,見顧念晨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也沒出聲了,花小彤搖晃了她身子幾下,又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