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愣住了。
葉玄同也愣住了。
兩人都還沒發現葉曉倩坐在哪裏,還在想待會怎麼把葉曉倩逼出來,沒想到葉曉倩搶先發難了。
並且反咬一口,把過錯全都推到了王庸的身上。
於是劇情在葉曉倩的顛倒黑白下,一下子變成了王庸蓄意報復。
先是收買舞女製造出這麼一個事件,然後故意找來保安將保安狠揍一頓。最後以解密的方式揪出武子,不僅可以讓武子身敗名裂,甚至還會讓白雲人家把這筆賬算到武子的頭上。
環環相扣,天衣無縫。
「這計劃有點太陰毒了吧?就是一眼之仇,非得用上這種手段嗎?」
「如果是真的,那就讓人不寒而慄了。不過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咱們一群看熱鬧的還是別妄下論斷的好。」
「嗯,話是這麼說。但是你得分析下雙方是誰,一個是葉曉倩,一個是葉玄同的朋友。要真逼着我們表態,恐怕少不得要敷衍下那位葉家小公主啊。」有人悄聲說着。
沒辦法,誰讓葉玄同跟葉曉倩地位差距過大呢?如果說葉曉倩背後站着的是整個葉家,那麼葉玄同連十分之一個葉家都算不上。估計肯為葉玄同出頭的人都未必會有。
在葉家其他人不遺餘力的宣傳下,葉玄同廢物的名頭可是響徹燕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王庸耳力好,將門外看客們的對話收入耳中,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葉曉倩顯然準備利用這種不對等的地位差距,操控輿論,迫使輿論相信她的話。
而王庸此刻進行任何辯駁都會被說成狡辯,就算小榕肯指證武子,也會被葉曉倩說成是商量好了的。
這是一個沒有證據,卻在邏輯上無懈可擊的死局。如果以法理來處理,葉曉倩的話不會被採用。可這種場合偏偏看的是情理。
葉玄同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靠近王庸,皺眉道:「怎麼辦?好像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要不我們先撤?」
「撤容易,這裏沒人能攔住我。可你的名聲不想要了?這可剛剛走出第一步,就被一個小女人打翻在陰溝里。你能甘心?」
葉玄同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搖頭道:「我當然不甘心。可是你有什麼好辦法?」
王庸狡黠一笑,道:「簡單,白馬非馬。」
戰國時候趙國平原君的食客公孫龍帶着一匹白馬正要出城。守門的士兵對他說:根據剛剛頒佈的禁令,馬匹一概不得出城。
面對阻攔,公孫龍心生一計,決定採用一個詭辯思路說服士兵。
公孫龍說:白馬並不是馬。因為白馬是白色的馬,它有白色跟馬兩個特徵。但是馬只有一個特徵。身具兩個特徵的白馬怎麼可能是一個特徵的馬呢?
愚魯的士兵面對這種詭辯根本無法應對,只能放行。
這是華夏歷史上很出名的一個詭辯故事,其中涉及一些哲學知識值得研究。
不過王庸說這個故事顯然不是跟葉曉倩講哲學,而是要利用白馬非馬的詭辯把事情攪渾。
既然你可以顛倒黑白,那我為什麼不能繼續顛倒?水渾了誰也別想抓到那條代表真相的魚兒了。但是在場面上王庸早就佔據優勢。
尤其武子被王庸砸倒在地,這半天都沒爬起來呢,顯然受傷不輕。
到頭來葉曉倩沒整到王庸,還搭上一個心腹狗腿子,誰虧?
「我道是誰,原來是葉小姐。昨天我記恨沒記恨武子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記恨上葉核桃了。葉核桃給你那巴掌到現在還疼吧?瞧瞧,臉頰到現在還紅着呢,真是可憐。」王庸嘖嘖有聲的說着。
胡編亂造的瞎話也是順嘴就往外蹦,把葉核桃給當槍使了。
其實昨天葉核桃就是斥責了葉曉倩一句,哪裏打她了?
「你胡說!葉核桃她敢打我?」葉曉倩氣壞了,嘩啦一下站起來,指着王庸罵道。
可這氣急敗壞的模樣,加上因為喝了酒導致的微紅面頰,分明變相坐實了王庸的話。
「有趣了,原來還有這麼個故事啊!不過話說回來,葉核桃那位姑奶奶誰不敢打?就算沈大少站在她面前,恐怕也照打不誤吧!葉曉倩這話說的可沒人相信。
第六百六十一章 白馬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