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鼓。
陳一鈞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正巧聽了尹夏的主打歌《天意如刀》,知道這首歌的中間有一段鼓樂作為起承轉合的紐帶。別看只是一段鼓樂,可在樂曲中的作用異常重要。陳一鈞作為音樂人,雖然品性不好,專業素養還是有的。他當然知道少了這段鼓樂的影響有多大,甚至會改變整個曲子的走向。
別說其他曲子裏同樣會有低音鼓的伴奏。
「真是天助我也!」陳一鈞眼中賊光閃動,四下看看,沒有人注意這邊。
於是他悄悄從兜里掏出鑰匙,將鑰匙上帶的一柄瑞士軍刀打開,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走到了那一組鼓的旁邊。
撲哧!撲哧!撲哧!
接連幾聲輕響,這把陳一鈞朋友從外國帶回來的真正瑞士軍刀發揮了威力,鋒利的刀刃瞬間刺穿牛皮蒙制的鼓面。
陳一鈞生怕效果不夠,還順帶着環切了一小段,讓整個鼓面徹底失去了張力,再也無法敲擊。
從第一個到最後一個,一組鼓,總計六個,全都遭受陳一鈞荼毒,一個也沒能逃過。
悄無聲息作完這些,陳一鈞才收起鑰匙串,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只要他不說,就沒人知道是他幹的。這個區域連個攝像頭都沒有,鬼才能看見。
可陳一鈞沒發現,在遠處真的有一隻鬼。
一隻冰冷的機械鬼,電視台的攝像機。
韓粒就站在遠處主持節目,看似人眼看不到這個方位。可攝像師扛着的攝像機卻足以將這個距離的畫面拍攝清楚,而且由於角度問題,正好將陳一鈞的身形給籠罩了進去。
只是這一細節攝像師沒有發現,韓粒也沒有發現。他們都太專注於電視直播本身。
「人呢?有人嗎?沒人我可走了!到時候別賴我不守信用!」陳一鈞大搖大擺走到前場,衝着一堆工作人員喊道。
工作人員愕然轉頭看向陳一鈞,不知道這人什麼來頭,還以為是寰眾公司的某個管理呢。
正遲疑間,一個工人忽然認出了陳一鈞,悄聲對旁邊的工友道:「他好像是那個陳一鈞。」
旁邊的工友頓時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那個沙比啊!行了兄弟們抓緊幹活吧,演唱會馬上開始了,千萬別出岔子,讓某些小人找到上躥下跳的機會。」
這話分明就是指桑罵槐,沖陳一鈞所說。
可把陳一鈞氣得不輕,不過面對一群工人他也沒轍,總不能衝上去跟人打一頓吧?
氣呼呼離開前場,陳一鈞恨恨說着:「哪怕全世界都與我為敵,我也不會害怕!殺不死我只會讓我更加強大!那些嘲笑我的人你們都給我等着!」
砰,急着往外走的陳一鈞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剛想發火,卻聽那人先開口了:「怎麼了,陳老師?這是要跑?」
卻是王庸。
陳一鈞見着正主了,一下子來勁了:「跑?就你們這些人值當的我跑嗎?我就不明白了,有你們這麼招待貴客的嗎?八抬大轎請我來了,反倒是把我扔在門口不管了。是不是故意整我,然後再跟媒體說我多麼多麼耍大牌,好黑我一把……」
王庸不動聲色的回答:「陳老師你多慮了,說您耍大牌,沒人信的。」
「哎喲臥槽,你這什麼意思?說我沒名氣是不是?我這暴脾氣,要不是看這是公共場合,我就大耳瓜子賞你了!」陳一鈞指着王庸罵道。
王庸只是一笑,說:「跟我來吧,按照貴賓標準,我們特地給陳老師你準備了包廂。電視台主持人跟攝像也會同行,就當節目錄製了。」
「vip包廂?算你們識抬舉!帶路!」陳一鈞一揚頭,說道。
現在的他信心滿滿,就算王庸趕他走,他也不會走了,就等着看尹夏現場出醜呢。
跟着王庸一路往上,到了二樓貴賓包廂區域。經過中間位置的時候,恰巧林澄青坐在裏面往外看,看到了陳一鈞。
林澄青卻是教養蠻好,沖陳一鈞揮揮手,打了一聲招呼。
而陳一鈞卻傲氣十足的點點頭,徑自走了過去。好像跟他打招呼的不是樂壇大佬,而是一個江湖小輩一樣。
陳一鈞這態度登時讓林澄青的助理大怒,剛想說兩句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