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參與救助的修士們不斷地在向百姓們展現着他們強大的法力以及善意,而這場災難本就是由闡門金仙引起的真相,卻似乎被刻意掩蓋了。⊙,那感覺,就如同他們是在做善事,而不是在為他們的師傅們贖罪,更與猴子提出的交換條件毫無關係一般。
面對這一富含陰謀意味的舉動,猴子早已沒心思管了,他縮在一旁,滿腦子都是清心與楊嬋的問題。
看穿了這一舉動的天蓬焦慮地來回走動着,卻也於事無補,最終求助專注於誦經安撫亡靈的玄奘。
「玄奘法師,他們這樣下去……我們之前所做的就全白費了。」
低下頭,玄奘伸手翻過一頁佛經,輕嘆道:「貧僧之前所做的,本就已經付諸東流。與他們,無甚干係。」
「這……那就任由他們污衊下去?你知道他們剛剛在對災民說什麼嗎?」
「只要他們願意傾力救助,行善事,揚善舉……貧僧就算擔些罵名,又有什麼關係呢?」說着,玄奘已經雙手合十,雙目緊閉,又是開始誦經。
一時間,天蓬竟無言以對。
在這些個修士的推動下,城中的情況開始產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
執意修佛的國王陛下已經死去,新的權力中心還沒形成,一時間,話語權落到了統一口徑的修士們手中。
從一開始的「所有災禍都是西行隊伍帶來的」,到「佛法無用」,演變到最後。甚至變成了「玄奘就是個騙子」。
對於這一切。玄奘都是兩耳不聞。
城中的人心開始出現一邊倒的情況了。漸漸地。猴子一行的幾個人甚至都被徹底的忽略掉了。
當然,那並不是徹底的忽略,由於猴子之前展示的強大實力,儘管所有的怨恨都被加到了眾人身上,城中的百姓依舊對他們十分忌憚。於是,他們開始用各種各樣的方法在細小的節點上釋放着自己心中的怨氣了。
首先,他們降低了對玄奘一行人的敬重程度。當遇到他們的時候,不再如同先前那樣恭敬地行禮。而是好像壓根沒看到一樣交錯而過。就好像把他們當成平凡路人一般。與此同時,又有無數雙的眼睛在角落裏怨毒地觀望着。
在確信沒有受到玄奘一行的任何反彈之後,所有人,幾乎自發地加入到了對西行眾人的排擠之中。
一直在奮力營救災民的黑熊精被驅趕開來,修士們替代了他原本的位置。捲簾口渴了想要找一口水喝,居然沒人願意給他。小白龍被嫌棄礙事,驅離了營救現場。甚至連玄奘要為死難者誦經,都時不時地被打斷……
這當中,唯一沒有受到滋擾的,也許就只剩下猴子了吧。
他縮在角落裏。什麼也沒做,也什麼都不需要。鑑於他強大的實力。也沒人敢好像對待小白龍一樣對待他,將他驅離。
修士們的力量是強大的,整整上千崑崙山修士的加入,使得整個營救行動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進行着。到子時,修士們甚至都已經將整座都城都恢復到了交戰之前的樣子。
每一棟樓都完好如初,每一個百姓都受到了妥當的安置,每一具屍體,也都被存放好。
玄奘就好像洪流之中的一片葉子一樣,卷着袈裟,步履蹣跚,分明已經疲憊到了極致,卻還是堅持追着每一位死難者誦經。考慮到他的安全問題,黑熊精也跟了過去。
到了丑時,整個都城的大街上便已經空蕩蕩的了。
廣場上,只剩下天蓬、捲簾、小白龍,外帶一個獼猴王,圍着縮在角落裏的猴子孤零零地站着。
那種感覺,就好像整個都城的人都已經選擇性忘記了他們一樣,好不慘澹。
一位皇宮的侍者邁着小步緩緩地走了過來,恭敬地朝眾人行了行禮,道:「諸位,請問,玄奘法師在何處?」
小白龍朝着遠處被空出來放置屍體,到此時還時不時傳出哭聲的房子看了一眼,道:「在那邊,什麼事?」
那侍者也不多說。又行了個禮,他轉身邁開腳步就朝那房子走了過去。
過了一會,不知怎麼地,他又轉了回來。對着眾人行了行禮道:「諸位,小……小的還是不去見玄奘法師了。有件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