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利劍大旗迎風招展。
夜色中懸浮於雲層之上的觀雲天港燈火通明,與天空中的星辰遙相呼應。
戰艦排成整齊的陣型停靠,漫漫看不到邊際,四處儘是往來不斷的衛兵,巍巍銀甲在月色中散發寒光,那一柄柄的兵刃擦得通亮。
相較一片混亂的南天門軍團,觀雲天港則顯得一切井然有序。
所有的輜重均已準備妥當,大軍蓄勢待發。
大殿中,天將們焦慮地等待着。
天衡來回不斷地踱着步,唉聲嘆氣。刀疤天任安靜地蹲坐在一旁拔出佩劍擦拭,目光中儘是寒芒。
其餘的天軍們三三兩兩地靠在一起低聲討論着什麼,不時抬頭望向空懸的,天蓬元帥的位席。
南天門的捷報已一片片傳來,天蓬元帥出征的命令卻遲遲沒有下達,這讓他們隱隱有些坐不住了。
這數百年來,天河水軍的軍功,何時被人壓過?
後庭,典雅的閣室中點起了微弱的燭火。
天蓬靜靜地站在書桌前一遍又一遍地練習着書法,落筆處,如猛虎下山似游龍戲水。
那面容卻是淡然。
待到他抄完整整一卷兵法,身後傳來微弱地敲門聲。
「啟稟元帥,有快報送達,須得元帥親啟。」
筆鋒微微頓住了,墨水在竹簡上緩緩暈開。
守候在一旁老將天輔微微躬了躬身子,轉身走到門前。透過門縫將快報的函子接入,走到一旁。用小刀沿着折線將信封挑開。
攤開紙簡略地看了一遍,天輔道:「啟稟元帥,是鵬魔王的私函。」
天蓬嘴角微微上揚,抬手提起毛筆送入筆洗之中,緩緩攪動着,輕聲問道:「說什麼?」
「鵬魔王希望元帥網開一面,他願做內應,助元帥一舉蕩平西牛賀州。聯名的還有。獅駝王。」
天蓬哼地笑了出來,注視着漸漸變得漆黑的筆洗里的水,不發一言。
半響,待到洗淨了狼毫,將毛筆懸到筆架上,抹去手指上沾染的水,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揚起白色大氅轉身一步步朝門外走去:「可以出兵了,走,去大殿。」
天輔連忙快步追了上去,低聲問道:「可是要回信,接受他的示好?」
天蓬停下腳步,緩緩斜了天輔一眼。饒有深意道:「我天河水軍何須與這等毫無信義的妖物苟且?」
桅杆上捲起的風帆砰然揚起,整個觀雲天港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吶喊聲。
……
黎明時分,航行在東勝神州東南向高空中的天庭艦隊緩緩分出一支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反覆發生巡天將失蹤案,這不僅僅意味着花果山有一支妖怪勢力盤踞,更意味着。這支妖怪勢力準備死守,負隅頑抗。
這對現如今混亂不堪的南天門軍團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站在艦首上,廣目天王撫摸着盤在右臂上的赤龍幽幽地想着。
「會是什麼樣的妖怪勢力膽敢在這樣的大風大浪之中死頂呢?」
想着,他不禁笑了,扭頭對身後的將領交代道:「派疾行艦先行到外圍偵查,記住,別貿然進擊,先探探風。看看,這些妖怪究竟有什麼樣的實力,竟能有這樣的膽子!」
「諾!」
三艘艦身修長的小型戰艦撐開風帆加速脫隊。
兩天後,花果山地下城的大廳里壁爐的火幽幽燃燒,黑壓壓一片修修補補形色各異的黑色鎧甲擠在一起,一隻值高矮不一奇形怪狀的妖怪卻有着一樣的凶神惡煞。
換上了一身嶄新黑甲的猴子高坐在王座之上,拄着靠靈力勉強維持的行雲棍,笑眯眯地掃視着眾妖:「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走出地下的日子,就要到了。」
所有的妖怪都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面目猙獰。
猴子咧開嘴,眉目帶笑地注視着他們,緩緩地說道:「一支由三艘輕艦組成的小型艦隊已經在我花果山外圍遊蕩,在他們後面,是約莫一萬的天庭艦隊,由南天門四大天王之一廣目天王統領,直奔我花果山而來。」
一隻狼妖亢奮得叫了出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