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總算把事情都給「談」定了。
就在那龍宮禁衛軍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猴子一步步走向定海神針,面帶笑容。
一陣海流掠過,晃動了懸浮的軍陣,海帶林輕輕搖曳。
他的眼中有光芒在閃爍,一種狂熱。
「金箍棒,金箍棒,金箍棒……」他不斷念叨着。
在那擎天巨柱前站住了腳,他抬頭仰望,上方是沒有盡頭的黑暗。
他咧開嘴笑了。
終於,要擔得起墓碑上的名號了。只要熬過了這一關,為花果山爭取到時間,接下來,就該是地府之行了吧。
查明魂魄的去向,然後……
他朝着無邊的黑暗望去,咧開嘴笑。
「這次,就先如你所願了。」
在那黑暗之中,太上老君靜靜懸浮着,手握一柄拂塵,無奈一嘆,抬頭,那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條縫。
……
此時,夕陽西下,海面上正是一副壯麗景觀。
徐徐海風颳過,幾聲海鷗鳴叫,昏睡了一整日的風鈴揉了揉眼睛,緩緩坐了起來。
「我睡了多久了?咦?你怎麼沒事了?」
低頭望去,原本就要死去的鯨魚此刻竟已回復如初,馱着風鈴緩緩游曳在海面上,聽到風鈴的聲音它嗚嗚地噴灑出水柱來,一陣歡騰。
「呵呵,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風鈴開心得整個趴到鯨魚身上打滾。
美麗的紫霞紗衣已穿上身,卻還是一副孩童模樣,若是太上看見了該又是一陣無語吧。
緩緩支起身來,風鈴拍了拍鯨魚的背,笑道:「你都沒潛水。是怕我淹到嗎?謝謝你。我都沒幫到你,你卻這麼顧及我。」
那鯨魚又是嗚嗚地噴灑起了水柱。
捲起衣袖,風鈴閉上眼睛細細感知自己身上的靈力。
許久,她一臉迷茫地睜開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都沒恢復多少,還根本還飛不起來。以前睡一覺就會恢復的。」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低下頭,有些不忍地望向鯨魚:「如果我一直都在,那你豈不是沒辦法潛水也沒辦法覓食了?這可怎麼辦呢……」
……
深海,猴子乾咽了口唾沫,半蹲下身子,緩緩伸出手臂。
他的手在微微顫抖着。心在微微顫抖着,從未有過澎湃心情。
遠處,敖聽心靜靜地看着他,面無表情。
這妖猴的實力遠遠超出她的想像,這一點她上次與敖寸心一同前往花果山的時候就知道。
根據線報,她也早已知曉猴子借着這次南天門征討東勝神州的時機收留了大批的妖怪。可用寶物從高空探視,卻只見到極少。由此可見,這猴子一直在藏,在蟄伏,等待,他圖的絕不僅僅是如同一般妖怪逍遙快活的日子那麼簡單。
放棄了須菩提入室弟子的身份,潛藏到花果山與妖為伴。茹毛飲血。能讓堂堂二郎神的妹妹愛上,甘心為他左右手……
「呵呵……」她不由得笑了。
有這樣一隻……野猴子在,接下來東海濱,怕是不得安寧了吧。
一向聰明的她,此刻卻也無能為力,只能聽天由命了。只寄望在這漩渦當中,能保全東海龍宮。
那手觸碰到擎天巨柱的瞬間,一縷金光從那觸碰處延伸開來,如同滕曼植物一般迅速爬滿了整根柱子。
這次沒有再縮回來,猴子撐開雙手。整個懷抱了上去。
巨柱被喚醒了,顫抖着,陣陣碎屑脫落,沙塵瀰漫開來掩蓋了整片海帶林。
見此一幕,軍陣四散。那些龍宮的軍士們紛紛遁逃到遠處驚恐地注視着。
許久,沙塵散盡。
那中心,猴子依舊半蹲着懷抱着巨柱,只見他輕輕抖落自己身上的沙塵,眉頭一蹙,一聲嘶吼,那雙手扣入了巨柱上浮雕的縫隙里。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霎時響起,轟鳴,刺痛了在場一干人等的耳膜,落到猴子耳中,卻像是一種召喚。
「起——!」他瞪大了眼睛,咧開嘴露出獠牙,額頭上爆出青筋,歇斯底里的咆哮聲蕩漾開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