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滴露珠順着岩石滴落到猴子的臉頰上,他猛地驚醒,坐起。
此時驟雨已過,陽光明媚,空氣異常清新。地面上濕漉漉的到處都是積水,幾隻雀鳥降落在洞前的空地上啄着地面,似乎在尋找雨後翻出地面的蚯蚓。
揉了揉眼睛,猴子打了個哈欠,又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深深吸了兩口氣,躬身撿起自己的行雲棍轉身朝着洞內走去。
金霞洞大廳里,石桌上歪歪斜斜地倒着幾個酒瓶,一片狼藉。
凌雲子趴在石桌上努嘴磨牙,玉鼎則乾脆倒在地上打着呼嚕。
看模樣,昨天那兩個人聊得興起又喝了不少酒。
一旁,楊嬋幾乎淹沒在那一堆的書籍、箱子和瓶瓶罐罐之中,她依舊盤腿坐着,細細地看着手中的書簡,一雙原本明媚的眼睛也佈滿了血絲,微微眯着,似是困了,卻還沒捨得睡覺。
「起來啦?」她頭也不抬隨口問道。
「是啊。」
「我給你們準備了房間的,結果一個都沒用上,浪費我的時間。」
猴子也沒回她的話,走過去一把將還處於宿醉之中的凌雲子一把扛起,問道:「房間在哪?」
楊嬋隨手一指。
按着她所指的方向,猴子將凌雲子丟到準備好的臥榻上又轉身回來扛起玉鼎。
這次不用猴子問,楊嬋指着另一個石室說道:「他的房間在那邊。」
「嗯。」簡單了應了一聲,猴子將玉鼎丟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楊嬋又道:「那邊房間裏有我哥的衣服,你可以拿了換上。不過,可能有點大。」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濕漉漉的褲子,猴子道:「不用了,一會自然就幹了。」
「隨你吧。」
眼下這情況,凌雲子怕是一時半會也醒不來吧。扛起行雲棍,猴子又是往洞外走。
「別走太遠,這裏門派林立,你屬妖,出了金霞洞的地界容易出事。」
「知道了。」
「這個拿着。」楊嬋隨手拎起早已準備好放在一旁的腰牌丟給猴子,道:「若是遇到什麼人了,就拿這個給他看。說你是金霞洞的客人。」
默默點了點頭,猴子出了金霞洞。
沿着山路一直走,穿過一片小樹林到了半山腰,猴子才找到一股山泉。
那泉水從山上化作一小股瀑布傾瀉而下,又在半山形成了一個五丈見寬的清池,從一旁低矮的岩石上溢出朝着山下流去。
那泉水澄澈見底,站在岸上都能清楚地看到水中來回遊動的小魚。
趴在湖邊飲了兩口泉水,猴子倍感清爽,乾脆脫了衣服放到水中揉搓了一番晾在一旁的樹枝上,自己也跳進池中游泳順便洗去昨夜粘在身上的泥水。
待游夠了,他從池中爬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衣物。
「差不多了。」
這裏山高風也凌厲了許多,這一會的功夫,衣物上已僅僅是稍稍有些濕潤而已,若再放一會,想必就能幹個透了吧。
想着,他只穿起一條褲子便赤着膊躺在岩石上曬太陽,仿似遊山玩水一般,倒也愜意。
眯着眼睛小睡了一會,他隱隱約約間聽到有人的聲音。
撐着身體,他半坐了起來,側耳聽去,似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吵架。
反正閒來無事,他躬着身子循着聲音一路摸去。
只見一男一女站在樹林裏,那女的穿着一身藍色衣裳,一頭漆黑長髮傾瀉而下,身姿飄逸。男的高大魁梧,一身白衣。
這兩人一前一後站在不遠處,都背對着猴子,也看不面貌。
那女的似是很激動,大聲嚷嚷着:「不是說好了一起修仙,當地仙嗎?為什麼又說去參天軍?」
「我這不是去試試嘛。修仙之事,哪有盯着一條路走到底的,若是能選上參將,也是一條出路。這不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情嗎?」
「你說謊!他們說你已經攀上了天庭的關係,這次是必過!為什麼還瞞着我,為什麼?」那女子稀里嘩啦地哭了起來。
「你……他們胡說八道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