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說什麼見怪不見怪,不是埋汰人麼?皇烈腹誹,表面上卻連連賠罪道:「說到底還是我們這邊眼皮子淺了些,牛長老志不在此,哪會跟我們計較什麼南州的得失。以前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牛長老海涵。」
「都過去了。」牛有道手一擺,「再讓大禪山擠在南州,也有點說不過去,你看原趙國領地的光州如何?」指了指地圖上的光州位置。
「光州?」皇烈驚疑不定,不知他這話究竟是個什麼意思:「皇某愚昧,還請牛長老明示。」
牛有道:「大禪山繼續擠在南州,縮手縮腳,想必也不舒服,讓大禪山移往光州坐鎮如何?」
南州有牛有道撐腰,大禪山本就不爽,如今牛有道又成了紫金洞長老,必然要被壓的喘不過氣來,若能另有去處自然是巴不得。可皇烈不信牛有道剛來紫金洞就能做這麼大的主,就能決定一州歸屬地位的劃分,不由試着問道:「這是紫金洞的意思嗎?」
牛有道:「誰的意思不重要,只要大禪山願意,就沒什麼問題。」
「這…」皇烈還是不敢相信,「牛長老,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
牛有道收回了手,雙手搭在劍柄上,「一場大戰,各國修士都損失不少,燕國東征西討,仗打到如今,修士損耗更大,突然多了這麼多地盤,一時間難以找到充足的力量去鎮守。重點是,紫金洞內部也不想我的權力太大,有機會分化我的實力,應該是不會吝嗇的,只要大禪山開口,問題應該不大。」
當着紫金洞之外的人說這樣的話,還真是一點都不保守。
皇烈聽的有幾分心驚,也有點擔心這傢伙是不是在故意試探自己,說出的話也有所保留,「牛長老想讓大禪山怎麼做,大禪山願聽吩咐。」
牛有道目光從地圖上挪開,回頭看向了他,「你去向紫金洞開口,就說當初密謀推翻我,惹得我不高興了,說我這次找你來,有算舊賬的意圖。以此為藉口,希望能換個地方,地方就選光州!三大派瓜分這一大塊佔領地的利益,紫金洞在這一塊的區域是連在一塊的。與我有矛盾的人,紫金洞應該也是樂意放一塊的。」
皇烈依然不敢輕易鬆口,「牛長老,這樣做合適嗎?」
牛有道不跟他繞個沒完,手中劍一提,劍鞘指了指南州,「南州,我說的算!」
劍鞘又指向金州,「金州,也是我說的算。對此,皇掌門沒有異議吧?」
皇烈點頭,擠出笑,道:「這兩州,人盡皆知,牛長老一句話,兩州自然是赴湯蹈火!」
牛有道劍鞘指向光州,「兩州犄角之地,光州!大禪山去了後,該站哪邊,希望皇掌門考慮清楚。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有一點我能保證,讓南州和金州對光州製造點摩擦、製造些對光州動手的藉口還是沒問題的,光州能不能擋住南州和金州的兵鋒,想必皇掌門心裏是有數的。一句話,大禪山能不能在光州站住腳,我說的算。只要我支持大禪山,燕國三大派沒人能把大禪山從光州踢出去,其他人去了也坐不穩。」
這話說的霸氣側露,皇烈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明白了,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傢伙的意圖,這廝已經開始在紫金洞內部爭權奪利了,已經在佈局了,這是要讓大禪山去幫這廝佔地盤。
然而威逼利誘之下,大禪山似乎沒得選擇,有更好的出路不可能賴在南州不走。
牛有道轉而露笑,「皇掌門不要擔心,牛某不是不講理的人,平常不會讓皇掌門難做,我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平常大可以裝作老死不相往來。不過大禪山去了光州後,一旦遇上牛某有需要的時候,還望大禪山策應一二。」
皇烈牽強點頭笑道:「牛長老的意思,我明白了,牛長老放心,大禪山知道該怎麼做。」
「好!」牛有道滿意地點頭。
一旁的管芳儀亦笑靨如花,明眸顧盼生輝。
離開時,皇烈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看到牛有道目送揮手,又擠出了幾分笑容,心中唏噓不已,遙想當年!
他想起了當初風塵僕僕奔赴冰雪閣初見這位的情形,那時自己面對此人是何等的氣派,一轉眼,人家已經一躍到了大禪山的上面,自己已經是要低三下四小心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