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芳儀哀求道:「她只是錯認了,誰都看出她是錯認了,告訴她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就因為一個幾乎不可能存在的可能而如此冷血無情?生而為人,哪怕修行,若都像你這般無情,人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牛有道鏗鏘道:「我告訴你什麼叫做真正的無情,曾經有許多人倒在我面前,活生生死在我面前,我只能眼睜睜看着,卻無能為力,我救不了他們,算不算無情?」
管芳儀意圖甩開他的抓握,「我放棄齊京的繁華跟着你,就是認為你其實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我最恨這世間無情無義的男子,你若是這個樣子,我跟着你還有什麼意義?」
牛有道:「我從聖境脫身,我死了,誰都不會找我,我大可以帶着東西躲起來,從此可以高枕無憂,獨自逍遙。我冒險回來聯繫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又是為了誰?」
管芳儀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掙扎了起來,「你放開我,你不說,我去說去!」
牛有道還真就甩手放開了她,指着門口,「好!你想說,我不攔你,你儘管去。不過你應該知道我給你的東西意味着什麼,一旦暴露,你我她,還有外面那些人,包括你們扶芳園的人,一個都別想活,那些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躲?躲的掉嗎?你應該知道那些人的勢力有多恐怖!前趙國大內總管諸葛遲,那些人正在找他!你知不知道那些人的勢力動用起來是怎麼找的?我知道!他們把所有地域畫作了棋盤似的方塊區域,各方勢力分區域反覆搜查,不留一絲餘地!哪怕是天下各地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也秘密發動了各類妖修分區域駐守監視,一旦發現任何異常,便迅速調集人手撲去!」
「以前許多犯了事潛藏的人,一直找不到,可就是因為這次驚動了那幾位,不知道多少人被順帶揪了出來,被秘密處決!面對這種不放棄的追查,諸葛遲能躲一時,無法躲一世,遲早要露出蛛絲馬跡,遲早要被發現!」
「你想試試?你願意試,那你就去試,只要你不怕看到扶芳園那些人一個個慘死在你面前,你儘管去試!」
走到門口,手已經摸到門的管芳儀銀牙咬唇,遲遲未開門而出。
雲姬走了過去,拉了她,拉回到了一旁,「好了,有什麼好吵的?」
「誰吵了?」管芳儀反凶她。
雲姬愕然,「我給你台階下,你還好心沒好報了是不是?」
管芳儀偏頭示意了一下,「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他私下談談。」
雲姬謹慎道:「你們不會打起來吧?」
「跟他(她)?」吵了一趟的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忍不住相視了一眼。
「唉,你先出去。」管芳儀動上手了,直接將雲姬推了出去,門一關,回頭又走到牛有道跟前,扯了下牛有道的袖子,突然噗嗤一笑,「開不起玩笑?」
開玩笑?牛有道上下瞅她一眼,手一甩,「你有病吧?」
管芳儀拽着他袖子不放,「跟你說正事,你那東西有多少?」
牛有道不知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一出又一出的是哪一出,狐疑,「什麼東西?」
管芳儀:「你帶回來給我的東西,禮物!我不信你只有一個還能給我,有多少?」
牛有道:「不該問的別問。」
管芳儀:「反正肯定不止一顆,是不是?」
牛有道拽開了她的手,拒不回答。
管芳儀嘆道:「我是這樣想的,那東西不是能重塑肉身嗎?郡主那張臉,你又剛好心懷愧疚,不如就此彌補。你想啊,郡主一旦變成了正常人,就再也不用這麼可憐了是不是?畢竟伺候了你這麼多年,不如就此還了這個情分。」
牛有道:「我心懷什麼愧疚?你在說夢話嗎?為了救治一張臉,動用這東西?這麼多年救治不了的臉,突然好了,想給誰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告訴你,就算我還有,這東西都得用在點上,不可能花在一張臉上!」
管芳儀一怔,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就算能治,有也不敢給商淑清用。
可正因為如此,她才惱火,這傢伙太理智了,理智到讓她覺得討厭,可謂恨得牙痒痒道:「我有時候真恨不得把你給強暴了